了眼中的石磯卻仍舊全無半分收斂之意,只作未見一般踏前一步直視著面前面色驟變的女子,面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消沒不見,眉間眼底更是隻餘下了無邊無際的冷意:“你是說路吟他……也被你們東瀛神封印了?”

對於石磯來說諾伊特拉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名看重的下屬,但路吟卻是她視若血親的重要弟子——二者孰輕孰重一看便知。在對上少女寒入骨髓的雙眸的瞬間,天照只覺得背後冷汗涔涔而落,一時間竟是連半句話都無法出口。石磯面無表情地再次逼近了一步,緩緩勾起了一抹凜冽無比的殘酷笑容,“若你們真的令我徒遭此恥辱……我石磯必將前往高天原將侮我徒者盡皆屠戮!”

“開……開什麼玩笑!”天照臉色一白,方準備後退避開對方灼灼的視線,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已然連手指也無法動彈半分——在發現自己幾乎已失去了反抗之力的時候,許久未曾直面過危機的女神終於忍不住用驟然高了八度的聲音尖銳地大叫出聲:“不要再靠近了——熾日!”

伴隨著女子的法言,一團黑紅色的烈火陡然毫無預兆地以其身體為中心擴散了開來——石磯幾乎是淡漠地瞟了一眼向著自己的面龐直衝而來的赤紅色火焰,只隨手用袖子一拂,那彷彿能夠焚燒一切的烈焰便如同清晨的霧氣一般消散得沒了影蹤。在下一瞬間,少女毫不憐香惜玉地踏前狠狠抓起了因為看到自己的法術被人輕易破去而呆愣當地的女子的墨黑長髮,神色嘲諷地冷笑出聲:“赤紅色的不滅火焰……你就是因為這樣的招數被稱為‘天照’的嗎?”見對方半晌不答,不由得愈加不悅,揪住對方長髮的手心暗暗加了些力度,“喂,回答我。”

天照近乎呆滯地死死盯著面前的少女,過了好半晌空洞的雙眸才重新對準了焦距,嬌軀顫抖著喃喃道:“居然在東瀛的土地上和本土神明作對……你……你怎麼敢?莫非你打算孤身一人與八百萬神明為敵嗎?”

如此口不擇言……難道這麼快就接近崩潰了嗎?看來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個空有野心但智慧和力量皆無的廢柴啊……真是浪費了這副可與一線明星媲美的好身材了。其實這些東瀛神除了壽命比人類要長之外根本就和西方的法師沒什麼分別嘛——虧她還以為這位天照大神真的能夠操縱太陽的東昇西落呢,與華夏的妖皇帝俊和東皇太一相比起來……這些東瀛神真是差得太遠了。堪堪收回了神遊物外的思緒,石磯很是無辜地歪了歪頭:“如果那八百萬神明都是像你這樣的等級,那麼我一個人單挑也沒關係喲,就算那些神明中還有比你更厲害的傢伙也無所謂……難道你認為只有東瀛神明才懂得圍毆嗎?你們說是不是呢~玉鼎大哥、太乙師兄?”

在她道出那兩個人名的瞬間,兩道熟悉的身影陡然伴隨著一閃而逝的金光降落在了大殿之內。雖然早已從靈力的波動中探查了對方的行跡,但在那兩張熟悉的容顏落入眼中的瞬間,石磯依舊隱約感覺到了眼底湧起的淡淡酸澀。即便以她的時間軸計算她與玉鼎和太乙充其量只是十數年未見,但這對於仙人而言幾乎只是一瞬間的歲月卻已足以令她感覺到孤單了——即便她的身周從不乏人陪伴,但被她真正放入了心中的卻一直便只有那繆繆幾人。

見面前的少女怔立當地半晌不語,只是自顧自地拼命眨著泛紅的眼眸,即便是自現身起便一直板著一張俊容的太乙眸中也不禁劃過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向性格溫潤的玉鼎更是忍不住輕笑出了聲來,用難得帶上了一絲調謔的口吻溫聲道:“若石磯你當真如斯想念我二人,便是哭出來也是無妨的。”

“你說的哦……那你們不準笑我,尤其是太乙你。”石磯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瞬間化身樹袋熊對準了自家兄長溫暖的懷抱一個猛撲,惡狠狠地將眼角沁出的淚珠盡數拭在了青年的一翎道袍之上。玉鼎失笑著攬過了自家妹妹的肩膀,隨手化出一張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