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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守在‘牛堋’走動,呵斥,每天總要沒完沒了地催收‘坦白交代’之類的材料,在這裡,彭石賢又一次給龔淑瑤代筆寫過‘請罪書’, 同是*囚徒,同處暴虐之下,龔淑瑤也有對‘惡’的反醒與對‘善’的發現,其實,她這個時侯並非應付不下那些‘坦白交代’,之所以求彭石賢代勞,也是在尋求一種智慧的筆墨表達。
[感慨]彭石賢:儘管我的入獄與龔淑瑤頗有關係,但每當我回憶起她那許許多多的事情來,也仍然既有抱怨又多有諒解。
[場景2]風言風語
小鎮的群眾大會常在學校的操場上召開,這多半是由張炳卿主持會議。龔淑瑤幫著佈置會場,而且還主動上前去提壺送水,有時也上臺發發言,領著群眾喊幾句口號,表現得很積極。
看得出,她對張炳卿格外的殷勤,那眼光不時落在張炳卿身上,偶爾,還定定地叮著他而完全失去了自知。
散會後,她又主動留下來清場,找張炳卿說說笑笑,甚至,還有讓人見到她故意去碰撞張炳卿的時候,這樣一來,就不能不招惹出一些非議。
[解說]為這事,人們罵龔淑瑤是‘騷狐狸’,這固然事出有因,卻也很難說得十分公正,本來,男女之情人皆有之,這也算不得大的越軌。然而,就是這種不公正的輿論,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龔淑瑤後來去追求政治上的進取時,不得不捨棄了對自己對美好婚姻的追求。
這些議論傳到了吳國芬那裡,吳國芬並不在意,她知道龔淑瑤對張炳卿很好,但她完全相信張炳卿老實與正派。
[倚重]龔淑瑤經常來張炳卿家,她對吳國芬表現得更為親熱,還是在上夜校時,她就與吳國芬兩人形影不離,後來進了高小班,她也沒有中斷過與吳國芬的來往。
這中間的原因,吳國芬自以為看得明白,認為龔淑瑤為了擺脫不稱心的婚姻,希望得到張炳卿的理解,同情和幫助,然而,張家人幫不上大忙,這反倒讓吳國芬感到歉疚,更加覺得龔淑瑤可憐。其實,龔淑瑤野很明白自己的婚姻問題很複雜,並非張家人力所能及,他們能夠這樣已經十分滿足。
[解釋]龔淑瑤憑直覺深深地感到,她那離婚的難度肯定會比誰都要來得大,男人不理解女人,女人也少有為女人說話的。她就在人前人後暗示過她的婆婆、她的丈夫待她並不好,然而,這不但不能說服人,反而引起了許多人的反感和指責。
正因為不是丈夫嫌棄她,而是她看不起丈夫,所以,她不指望別人在這件事上能給她多少實際的幫助。儘管她在感情上受到了極大的委屈,這場婚姻完全屬包辦性質,在小鎮人眼裡這卻算不得一條理由。
甚至,人們還少不得在背地裡指指戳戳,覺得這個女子太不知好歹,是丈夫與婆婆過於地遷就了她。在這種情況下,乃至連龔淑瑤自己也不敢理直氣壯地說,勢那個猥瑣多病的丈夫般配不上她。
[解說]所以,龔淑瑤的內心深處有著更加複雜的思考,她要走的路還很長,而眼下,張炳卿也許是個很不錯的同路人,但她不可能全無顧忌的去接近他,如果走條曲折一點的夫人路線會要顯得自然多了,這就未必是張炳卿與吳國芬能夠無情洞察得到的。
[借鑑]平時,龔淑瑤不願意回家,一有空閒,就帶些新鮮花生、玉米去李墨霞那裡‘打檑茶’,有時還在那裡過夜,龔淑瑤喜歡聽李墨霞求學、戀愛、離婚的經歷和所有發生在李家大院裡的故事,李墨霞的經歷直接提供給龔淑瑤的啟示更為深刻:如果她不能自食其力的話,即使想要離婚也決無那種可能。
同時,李墨霞對龔淑瑤的不幸婚姻與不滿情緒也容易產生共鳴,她就多次向龔淑瑤闡述過這樣的觀點:“婦女要獲得真正意義上的翻身解放,就必須在政治上與經濟上取得完全的獨立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