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身道:“王爺請隨奴才走吧。”

青狐面具下的淵著眼眸深邃。暗波洶湧。他回首最後再望了這眼暖音閣。便抬步轉身出門。

猶記兒時。父皇常常宴請東宮。皇子公主便在這暖音閣中舉杯暢飲。時光荏苒。父皇不在了。暖音閣也失去了原來的模樣。昔日的奢華靡靡。現在已經蕩然無存。

留下的只是心中的一滴鹹淡淚。

出宮順利。晨夕微明。在護城河邊。曼紗華走的極快。淵著遠落於後。他知道她這是在氣什麼。可明明知道她氣。但他的心裡卻樂開了朵花似的。這樣的生氣說明是在乎。

175:醋意分明

175:醋意分明

“華兒。你走慢點。”

“華兒。我們去吃碗麵再回去。好不好。”

“華兒。當心車馬。”

“華兒。我錯了……”

這最後一句時。曼紗華憤然轉身道:“知道錯便好。這是何年何月的事我竟然不知。我自以為著哥哥是潔身自好的君子。不想著哥哥也是這般下流無恥。當真叫我錯看了你這麼些年。”

話罷。她又轉身向前快步走去。

淵著張張嘴。伸出玉手取下了臉上的青狐面具。他自言自語道:“怎麼能給我叩這麼大罪過。”

淵著一路尾隨。追逐到了離妝苑。東夏樓。是啊。除了這裡她無地可去。

淵著隨她上樓時。曼紗華進了屋門。淵著正要抬步向內。紅漆木門。砰然關上。一陣清風襲面。

他叩手道:“華兒把門開啟好不好。”

“華兒還未聽我說這事情的緣由。所以不要這樣武斷的給我判罪好嗎。”

“華兒開門。你若不開門。那你這分明就是在吃醋。”

木門開啟。曼紗華怒斥著一張小臉。眼眸中帶著幾分醋意。她酸氣道:“華兒亦是大肚之人。著哥哥喜歡誰。愛和誰摟摟抱抱。那是著哥哥的事。與華兒何干。華兒為何要吃醋。”

她話罷愈要將門關上。淵著雙手一扳。輕身進門。他道:“莫不是在吃醋。你這又是再氣什麼。”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淵著淡笑道:“答不上話來。這便是在吃醋。”

曼紗華回身坐在了床榻上。扭過頭去不語。這才他真的是太過分了。想要辦何事。他去辦便好。嘴上說著帶自己去行宮中玩。卻叫她假扮成太監看著他與別的女子親熱曖昧。他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嗎。

淵著張開雙手將她從背後擁在了懷中道:“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你又不是不知。雲詩琴不過是我放在皇兄身邊的棋子。我怎會喜歡上皇兄的女人。身邊的女子千千萬萬。我只喜歡曼紗華一個。”

“從小。從第一眼便是。”

曼紗華聽了心中有幾分動容。卻又想起行宮的那般場景。這氣在心頭。仍是未消去。她轉身推開他道:“你這懷抱是琴妃娘娘抱過的。你這雙手是玩弄過琴妃娘娘的青絲。這沾了別人的東西我便是不要。”

淵著心中猛地一沉。不想她對待感情是如此的潔癖。他淡笑起身。前去水盆中清洗了雙手。復又拿著洗淨的手帕來回的在身上擦拭。他轉身道:“這下可滿意了。”

曼紗華點點頭。微咬著下唇。卻又覺得方才自己是過分了些。明明說自己也要幫他的。可自己卻又做不了什麼。他帶著她前去行宮。那麼多人圍著他們的時候。她的心便是替他萬分的緊張。萬一此去難回。這千秋大業。也只是水中月。鏡中花。還未開始便敗在了此處。

他的心中自當是悔恨不已。

他的幾分計謀。幾句圈套。她亦是明白。她心中委屈是不想他日後再如此的犯險。幾百個日夜。她安然入睡時。而他是不是就像今日這般以身入局。幾愈跌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