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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黃老太的年紀真真是太大了,用後世的一句話來說,身體機能已經瀕臨枯竭,油盡燈枯,在現在這個年代裡,絕對是藥石無效在等死了。
現在南京的御醫們最大的任務就是給老太太吊著一口氣,等到皇帝得到訊息,從西安快馬兼程的趕回南京。
陳惠這些日子臉色黑的就像鍋底一樣,整個延壽宮,整個皇宮大內的人,上上下下都謹小慎微,都不敢大聲喘氣。就連外頭軍營裡的禁衛軍每天都不吹號了,跑操也跑到城外去。
沒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找死。
只不過陳鳴還是沒來得及見這一世的祖母一面,他在奔到襄陽的時候就接到了訃告。這時間實在是太快了點,從發病到逝世,都不到十天。
整個南京城哭聲一片,全城縞素。大小官員、公員、士兵、警察,每個人帽子頂上都掛了白,用料之大以至於讓南京城裡的白布價格都飛漲了六七成。
陳鳴夜裡頭也回想著自己穿越來的二十多年,這位老太太真的沒給他填過什麼亂,甚至還小有助益。雖然她在陳漢政壇上的存在感不是很高,幾個跟她同輩的老人,比如陳鳴的舅爺,比如七叔公、九叔公,那早就嚥下最後一口氣了。
老太太能活到八十四歲,真的是喜喪了。
但人都是有感情了,二十多年的‘親情’啊,陳鳴的‘親情’就算打上了一個引號,那也是不淺吶。
比二十多年的老鄰居感情要深的多吧?
老太太對自己嫡孫的愛護,他是能感受得到的。
所以,葬禮上陳鳴那雙龍目裡還真落下了悲傷的眼淚。嗯,然後黃家的黃松被賜予了國公才能享有的七旒冕五章服。
陳鳴不可能提升黃松的爵位,他頭上本就是侯爵了,再提升到公爵,黃家的功勞可不能與之匹配。
這種‘感情用事’,陳鳴是不會做的。但賜黃松國公袍服、冠冕,那就不成問題了。就像當年的朝鮮君王一樣,按品級他們也就是郡王,可享受的不還是親王禮嗎?
整個南京城,整個江南,整個中國都一片縞素。這個新年過的十分平靜,不聞炮竹喜樂之聲,不聞歡笑熱鬧之音,據說連百貨銷售額都比之往年大大下降的一截。
中國皇室至高無上的地位由此可見一番。
在華的外國人,絕大部分都集中在東部沿海的港口地區。他們很清楚中國法的新年對於千千萬萬箇中國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結果南京一道惡訊傳來,全城的大紅綢緞、燈籠、紅球都給摘了下來,然後一切都變白了。
尤其是那些權力巨大的政府部門,還有那些背景深厚的國營、私營企業,不僅全然變白,連旗幟都統一的降半旗。
這些平日裡說起自家國王也只是一個尊敬的海商水手們,徹底的大開眼界了。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全城縞素’啊?
那不是一個兩個人戴孝,也不是一家兩家人掛起了白燈籠,而是整個城市。從城區到鄉鎮,從鄉鎮到港口區,不管是臨街的還是背街的,全部見白。
往日裡風雨無阻的戲院、紅樓,都關門歇業了。
甚至市面上的酒水都一瞬間便宜了一層。因為這個年節註定是不會有人再明目張膽的大口喝酒了。
“這就是中國皇帝的權力。這個巨大的帝國裡的每一件東西,從權利角度上來看,全都屬於他的。”
路易士保羅裡貝羅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棕紅色的葡萄酒液體在杯子裡晃悠。裡貝羅的聲音有些暗淡,他不知道在過去的幾千個日夜裡有沒有後悔過當初自己的抉擇。
這些年裡裡貝羅的生意重返中國,因為當年留下的人脈,裡貝羅家族的聲音發展的還很不錯。尤其是高檔紅酒。
這種在中國被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