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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卻道:“這到底是傳言,未必可信,說不定是他正室容不得妾,才會用這樣的罪名趕了人走吧。”
陳良本略皺了皺眉,也不言語。康熙見旁邊的四阿哥有些欲言又止,便問他有什麼話想說。四阿哥想了想,道:“索相所言雖有理,但恐怕不是事實。那張保其實是有妾的,而且與正室相處融洽。”
康熙奇道:“你怎麼知道?”四阿哥便說:“他夫人是佟家的女兒,算起來是皇額孃的堂姐妹,不過兒臣並不曾見過。倒是他家的長子端寧,與桐英自幼交好,曾跟兒臣見過幾次,學問人品都是上佳的。他曾對兒臣提過家中一些瑣事,因此兒臣知道。”
康熙這才恍然大悟。那個將傳言告訴他的太監便說:“奴才在外頭也聽說過,張保大人家有一妻一妾,聽說那妾還有個兒子呢,都有八九歲大了。”
康熙點頭笑道:“佟家的家教是信得過的,朕倒是沒想到,這張保居然還跟朕是連襟呢。既然他於民政方面有專才,等他守完孝,便給他安置個相關的位子吧,總不能浪費了一個人才。”陳良本躬身應了,眾人陪笑一陣,索額圖覺得有些無趣,也不再說張保家如何如何了。
倒是太子問起四阿哥說:“方才你說桐英,可是說簡親王家的老二?喜歡畫畫的那個?”四阿哥說是,太子便有些不悅:“男子漢大丈夫,不是學文就該習武,簡親王世代都是有名的武將,怎麼生的這個兒子,卻喜歡這些雕蟲小技?四弟還是不要跟他來往太多的好。”
四阿哥低頭不語,三阿哥便說:“琴棋書畫自古便是文人應該修習的學問,怎麼能說是雕蟲小技呢?況且簡親王府是宗室之親,太子這話說得過了。太子不悅,正想要反駁,康熙卻道:“桐英不錯,文才武藝都不差,去年萬壽時,他獻過一張《麻姑獻壽圖》,畫得很好,我問他想要什麼賞賜,他說想向王原祁和冷枚學畫,我都允了。後來王原祁說他花鳥山水上平平,但畫人物卻很有天賦,若肯下苦功,將來未必不會成為一代宗師。雖然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我愛新覺羅氏若真能出個大畫家,也是件好事。”他正要端起茶杯,卻忽然想起:“說起來,今年萬壽節後,就沒再見過這小子了,他去哪了?”
四阿哥答道:“跟簡親王回奉天去了,他說,京城的夏天實在熱得讓人受不了,他要回家消暑去。”三阿哥奇道:“他不是還在上宗學麼?怎麼就這樣跑了?”四阿哥便說:“我也問過他,他說,宗學的教授都認為他學問不錯,可以滿師了,因此放他回家自修。”康熙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那麼容易滿師?我看是他光顧著學畫,宗學的教授都奈何不了他,乾脆放他自生自滅去吧?”
四阿哥一鞠道:“皇阿瑪聖明,兒臣當時也是這麼說的,他卻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死不承認。”
眾人都笑了,太子隨即又提起別的趣事,君臣父子便轉移了話題。
一百二、午後
佟氏拿團扇遮著日頭,頂著熱浪踏入了竹院……此時正是剛過午後不久,幾個小丫頭在廊下倚柱而坐,都昏昏沉沉地打著磕睡。佟氏也沒吵醒她們,直接帶著素雲往正房走去。
只走到門邊,便聽到裡頭傳來那拉氏的急怒聲:“什麼?死了?!你們怎麼這麼粗心?!”佟氏停住了腳,向素雲使了個眼色,素雲便揚聲叫道:“大太太可在家麼?三太太來看您來了。”聽得屋裡急急走出一個女人,卻是那拉氏的陪房金媽媽。
佟氏笑道:“午後無事,便來尋你們太太說說話,沒打攪她歇息吧?”
金媽陪著笑,那拉氏也到房門口相迎了:“這是哪兒的話?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