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地望著外頭。王箏冷冷扔了一句“隨你”,氣沖沖地坐到另一頭去。挨著我的體溫離開的瞬間,我突然有些後悔……

說來,也不是現在這個王箏的錯。

我不知道我哪來的火氣。

一切的失常,都是因為瞧見那個人……都是因為,那個人才開始的。

揉了揉眼。我真不明白。

上一世,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死了,或許……他才是最開心的。

任——瀟——

“小少爺,表少爺。到了。”

老何不斷擦汗,這一路下來受驚不少。我心裡突然有些愧疚,只得拍了拍他老人家的肩,諂媚地笑著說:“小何,記得請我喝喜酒啊。”

老何整個人又跳了起來,頭還直接撞到了駕駛盤……嘶,看過去挺疼。我乾笑了一聲,如果沒記錯的話,老何這時候應該正在苦追賣蛋糕的芳嫂,然後就在年底開花結果,當時還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去了聖淘沙度蜜月。

後來,過了好多年才生了一對龍鳳胎,有一次過年時,大女兒還和乖仔因為一顆糖吵了起來……

呵呵。

“任祺日,你在那裡傻笑什麼。”

王箏已經遠遠走在前頭,對守門的老伯出示了通行證,一副孔雀樣兒地揚起下顎。

我看著一邊的圍牆,心裡頓時染上了惆悵。

瞧那守門老伯親切的模樣,這難不成,就是所謂的……差別待遇?長得人模人樣,福利就是多一些,更何況是王箏這一類不掩家世,出門必開屏的那一型別。

我搖了搖頭,正打算小跑上前,不知為何,領子突然讓人一扯,重心向後仰去,搖擺的手讓人拖至後處,我抬頭就瞧見那漫天星空,再來便是……

我——

冷汗,慢慢地流過眼角。

那一頭閃亮的金黃,耳邊的銀製耳環在微弱得燈光下閃爍,質地想來不錯……其實,我說真的,絕對不是奉承,他的的確確生得、生得……

我乾笑了一聲。

“老大……坦白說,您長得……真是——”

其實,杜亦捷大概就是標準的帥小子,不過是現在還是二十年後,放在哪兒都是吸引眼球的招牌。他的好看,和王箏截然不同。王箏那是貴公子的氣質,杜亦捷就是——

我嚥了咽口水,我、我知錯了還不行麼……

讓人像拎小雞似地抓著實在不好受,杜亦捷雖說不是人高馬大,卻好歹比我高出兩個頭,偏生他不說話的時候,眼神瞧過去特別犀利,就像是要把人看出一個洞一樣。我稍微掙了掙,扭過頭的時候,才發現杜亦捷身上還穿著校服,衣襬像往常一樣隨意地放了出來。

“你在幹什麼!”

前方又讓人一扯。我毫無防備地傾向前去,整個人向前彈跳了兩步,就讓人抓到了後頭。暈乎乎地抬頭,就見王箏一臉慍怒地看著前方,杜亦捷的手還擺著原來拎著我的姿勢,眼裡似乎還閃過一絲光輝,然後,慢慢地暗沉下來。

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潭。

杜亦捷像是不在意地甩了甩手,看著我,語氣有些冷:“原來……你們感情挺好。”他聳了聳肩,嘴角揚了起來,看過去挺諷刺,眼裡一點笑意也沒有。

我心中猛地一跳。

“那、那個,是我家裡出事了,才——老、老大……”瞧我這嘴拙的!我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一個耳光!

這孩子……估計是——

王箏猛地拉著我,“任祺日,你什麼時候和這一種人扯上關係的?還有,你叫他什麼?”王箏沒等我回話,氣沖沖地瞪著杜亦捷,“瞧你呆頭呆腦的,估計是他們纏上你的。怎麼,一群混混在學校裡鬧事,幹這種勒索的勾當還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