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麼?啊,瞧我這嘴巴,表少爺在小少爺您……出事那會兒,就已經出國唸書了。

——也是,還好表少爺老早出國了,要是他知道您出了這麼大一件事,還不鬧個沒完沒了。

——不過,表少爺出國這事兒辦得還挺急,別說小少爺您反應不過來,就是張管事也是當天才知道的,哭得眼睛都腫得跟什麼似的。

白君瑞推著我到花圃間,俯身輕聲說:“我在馬里蘭州有棟別墅,已經讓人闢了一片地,明年春天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看。”

我仰頭看他,緩緩頷首。

白君瑞聞言,嘴角高高揚著,眼睛都笑成了彎兒。

我同是笑了笑,雙手交握著,對著白君瑞喚:“白大哥。”

“能不能……”我看著他。

“幫我做一件事情。”

我開啟電視機,手推著輪椅,雖說動作還不怎麼流暢,總還是習慣了的。

我按著遙控器,百般無聊地轉了轉,最後停在新聞臺。

聽著主播清亮的聲音,我的目光落在旁邊的小標題上,有些發怔。

【任氏財團緊急召開股東大會,任三圖謀奪權,母子反目成仇。】

下一個標題便是——

【任氏股票下跌,財團面臨重大危機。】

我抿了抿唇,按了關閉鍵,深深吸口氣,轉過頭的時候,正好瞧見白君瑞落下的外套。

興許是想再晃晃,我抱著一點僥倖能遇到白君瑞的心態,拿著那外套放在膝上,手動滑動著輪子。

原來外頭那些守著的人是不肯的,我只好讓其中一個人跟著,卻怎麼也不讓他推著我。

升降梯下兩樓,左轉轉角,遠遠就瞧見白君瑞的身影,身邊站著的是一個醫師,兩人不知談著什麼,神情嚴肅。

我原本要叫喚出聲。

想了想,脫口而出的卻是——

“任卓宇——”

白君瑞動也沒動。

我處的位置從那裡來瞧,恰好是死角。

我捏了捏眉心,然後把手裡的外套交給身後的保鏢,吩咐說:“替我拿給白少爺。”

他臉上有些疑問,卻還是接過,卻也沒多問,正要拿外套走過去的時候,我又叫住他:“記得別和白少爺說我也來了。”

他會意地點了點頭。

我輕嘆一聲。

不知是失落還是什麼。

最後,還是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白君瑞辦事極有效率。

不過一兩天,我的面前就多了一小疊的資料。

我正要翻開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按在上頭。我仰頭看著他。

白君瑞的表情有些怪異,欲言又止,有些遲疑道:“畢竟有些年代了,不過還是有跡可尋,在你看這些資料之前,白大哥只是想明白一件事情。”

我點了點頭。

他問:“祺日,你是怎麼會有這樣的猜想的?我是說,你怎麼會認為……”

我看著那份資料的封面,揪了揪手指,說:“景叔點醒了我。”

“有一些事情,我想弄明白。”

我揉了揉眉心,“白大哥,你明白麼?那種感受。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作為當事人,卻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當所有人都在譴責我的時候,我卻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甚至覺得莫名其妙。還有……”

我看著白君瑞,卻又像是透過他,瞧著遠處——一直到那記憶深處中,彷彿是站在鏡前,映出的不是現在的我,而是上一世……

好半晌,白君瑞點了點頭,將手移開。

他說:“祺日,不管怎麼樣,白大哥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他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