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決心,否則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領導今後意識到了他的命令是錯誤的,那屬下也得說是自己當初領悟錯了執行錯了領導的意圖,這樣你才能更有前途,否則受不了鳥氣就應該早早的辭職離開,因為你不具備在這裡繼續混下去的資質。

郝千秋沒法反駁劉奮鬥,他不明白劉奮鬥今天是怎麼了語氣很衝,平時說話不是這樣的,可見當官時間長了脾氣也見長是顛簸不破的道理,所以郝千秋只能用順從的語氣來討教經驗。

劉奮鬥摸出了煙自顧的點著,吸了一口說:“別人怎麼問,那是人家的自由,你怎麼回答,那是你的權力,我怎麼給你指示?再說指示也談不上,鎮黨委的決定就是命令,你用得著給什麼人解釋?”

“命令是執行的,不是解釋的。”

劉奮鬥丟了這句就走了,郝千秋看著劉奮鬥的背影心說這人昨晚是不是又被老婆給踹下床了?犯什麼神經?不過他說的也對,有人要是問起將來怎麼具體發包,自己就推到鎮黨委領導的頭上,這樣答覆雖然對自己的個人形象有所影響,但是似乎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劉奮鬥進到辦公室將胳膊夾得包往沙發上一扔,他昨晚的確又和劉桂花吵了一架,但是這會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劉桂花這個模樣病怏怏實際上卻是母老虎的女人,而是因為劉二春,準確的說是因為胡德銓。

叫胡德銓這個同音名字的人光劉奮鬥知道的就有三四個,譬如說後店子村之前的老支書就叫胡德全,全與銓不同,那個胡德全已經被胡紅偉給頂替了,這會早就偃旗息鼓和半間房大多數上年紀的人一樣靠在南牆根曬太陽等死即將被永遠的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有一次胡紅偉喝酒的時候給劉奮鬥說胡德全是孔夫子的褲衩——裝聖人蛋,劉奮鬥噗嗤一笑說胡紅偉有水平,胡紅偉卻說這是馮喆說的,劉奮鬥問胡紅偉胡德全怎麼得罪馮喆了,馮喆為什麼會這樣說胡德全這個“七個黨員六顆牙”的傢伙,胡紅偉很平靜的說馮喆在水利站那會給自個說的:要是當年胡德全在老炮臺事件中能直接帶上人一起上去給不願意撤離的人做工作,也許胡紅偉的父親就不會出事。

後來不知為什麼,劉奮鬥總是將胡紅偉轉述馮喆的這句話記在腦海裡,再後來馮喆身上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劉奮鬥就認清了馮喆其實是一個很記事的人,一件旁人過去就會遺忘的小事,馮喆卻會記憶很長時間,有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馮喆卻會將他們往一起黏合尋找有沒有某種內在的聯絡,所以昨晚劉奮鬥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句話,覺得胡德銓才真正的是孔夫子的褲衩。

昨夜劉秋華非叫著去喝酒,誰想到胡德銓也在被邀請之列。

鎮上開書記會那天胡德銓到底沒到場,據後來楊樹明的說法,胡德銓是家有急事了,昨晚胡德銓卻在喝的醉醺醺的時候說自己是病了,劉奮鬥又不是傻子,家裡有事和自己病了有著涇渭分明的區別,於是知道楊樹明和胡德銓其中有一個必然說了謊,或者兩人都沒說實話,但是這不關自己的事,幾個人喝了酒,劉秋華非得拉著大家去市裡開發區去唱歌,唱歌就唱歌,幾個大老爺們乾唱什麼,那有毛意思,必然是還有別的節目,只是沒想到,劉秋華嘴裡說的那個安全的意思就是開發區的歌廳是他兄弟劉二春開的。

這歌廳裝修的富麗堂皇,裡面伴唱的姑娘也可圈可點,不過劉奮鬥心思不在這些姑娘身上,想劉二春有錢啊,看來白雲岩廠辦的不錯,這歌廳什麼時候開的自己竟然不知道,那胡德銓知道不知道?牛乙嶺知道不知道?

在鎮上即將對礦廠進行重新發包的時機請自己喝酒唱歌,用意很明顯,但是劉秋華呃劉二春同時又叫胡德銓這個裝聖人蛋的傢伙幹什麼?

一會劉二春就帶了幾個女子過來親自招呼劉奮鬥幾個,也不知道是心裡有想法還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