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胡廠長在後山飯店等唐所長呢。

唐經天認識這人是胡紅偉滑石礦廠的安全員,以前在一起喝過酒,這安全員一邊說一邊給唐經天和穆亞青掏煙,這時候天氣有些炎熱了,唐經天就豁開外衣,露出了裡面的背心,就著火將煙點著,吸了一口,問:“胡紅偉這小子有什麼陰謀?”

“在唐所長和穆警長跟前,能有什麼陰謀?唐所長一身浩然之氣,陰謀都嚇跑了。”

“要不,唐所直接將車開過去?”

“不,走幾步,上打下,放空肚皮,一會多吃點。”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就往後山走,一過後山口,唐經天嘴裡就“媽bi”了一句,穆亞青笑:“原來尚所長也在。”

後山的飯店門前停著幾輛車,其中有一輛是鎮上工商所所長尚向傑的,進到飯店裡,迎門唐經天就看到了劉奮鬥和林曉全的臉,唐經天用手指當做槍照著林曉全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個槍斃的動作,一個大胖子搶先就說:“唐霸天,你再不來,大家都有意見了!”

這個胖子就是尚向傑,門口坐的一個人早早的就站了起來請唐經天和穆亞青往裡面坐,這個人卻是水利站的馮喆。

唐經天想,這個馮喆怎麼在這裡?他和劉奮鬥林曉全幾個走的真是很近啊。

按照半間房的傳統,面對房門的是上席,那裡正好空著兩個位置,林曉全就招手讓唐經天和穆亞青過去,說:“為你留著呢……”

“你少來!請君入甕呢?”

唐經天的話裡有話,胡紅偉就笑:“也就是君子才配入甕,門口站的那是樹。”

劉奮鬥臉色通紅,看來已經喝了不少,說:“尚胖子都等不及了,你不來,那蔥爆羊肉和甲魚裙邊吃不到嘴,主菜就等主要人物來。”

“哦,原來是胖子有意見。”

尚向傑正在對付著一道燒ru鴿,嘴上都是油,一邊吃一邊說:“我有個雞ba意見,你來不來,我總是要吃飽的。”

唐經天到了主位挨著劉奮鬥坐下,穆亞青卻不肯靠著唐經天坐,按級別,劉奮鬥、唐經天、林曉全、尚向傑、馮喆都比他的級別高,不是體制內的人是不在乎這些的,可是穆亞青卻不能不小心,就要坐在門口,結果被胡紅偉硬推到裡面去了。

大家重新坐定,胡紅偉就讓人上蔥爆羊肉和甲魚裙邊兩道菜,林曉全就要讓唐經天喝酒,胡紅偉說不急,讓唐所長和穆警長先墊墊底,唐經天一邊吃著羊肉一邊問尚向傑:“真熱的天,你吃那麼多羊肉不怕補過火,你要換車了。起碼是越野型的,那底盤高。”

尚向傑說:“操球閒心,虛不受補,你才要少吃!冬病夏治,冬天腰痛這會就要補!我那車的輪胎結實著呢。”

唐經天一邊吃一邊和別人打趣,眼睛卻瞄著馮喆,心說這個小子進了檢察院又平安無事的出來了!這人做事總是鬼頭鬼腦的,怎麼都讓人摸糊不清他的套路,今天這頓飯,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係?

吃著喝著,劉奮鬥就說了話:“老唐,今天來有事找你……”

“我就說筵無好筵會無好會,怎麼了,大鎮長?”

“什麼宴無好宴?這頓飯可是小胡張羅的,我給你說的是別的事。”

胡紅偉聽了劉奮鬥的話就對著唐經天一笑,唐經天問:“礦上有事?誰偷礦還是怎麼了?你那書記不是乾的挺滋潤?”

胡紅偉搖頭:“不是,我就是請大家喝酒,沒別的。”

“我給你說,到你所裡調兩個人,跟著水利站溜達幾天,有沒有問題?”

劉奮鬥一說,唐經天一會半會還想不起水利站這個名詞,等嚥下一口菜,抬頭看著馮喆對著自己微笑,才想起了馮喆就是鎮上水利站的頭。

水利站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