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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陳元帥駐紮涼州本地,霍將軍、鄧將軍他們則分左翼右翼,分別把住庸關和祈月關。”
“照這麼個說法,契闊應該自顧不暇,無力與我啟天朝為敵了?”皇帝不緊不慢地問。
呂子夏臉上一驚,道:“流寇滋擾,自來有之,然大舉進犯,應該不會。”
“什麼是流寇滋擾?”皇帝又開始敲他的桌子,忽然抬頭說:“徐靜謙,你來說說。”
徐靜謙緩緩上前,應聲道:“陛下,所謂流寇滋擾,當是契闊民族未開風化,野蠻成性之舉。想那漠北草原,一年一枯榮,春夏放牧,秋冬遷徙,本身契闊族遊牧天性。然契闊人兇殘強悍,狼子野心,一到秋冬就成群結隊,搶奪我啟天朝邊城財務,打殺我們的子民,故自先皇以來,屢屢派遣軍隊駐紮邊疆諸城,就是為著防備契闊人的滋擾。”
蕭墨存聽到這裡,暗想皇帝不會無緣無故扯上這個話題,呂太尉恐怕要糟。他抬頭,看呂太尉神色如故,但眼神中有些疑惑,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一轉眼,忽然對上了皇帝的眼睛。
皇帝的眼睛宛若兩潭深黑的泉水,直直地落在他臉上,帶著蠱惑人的魔力,看得他心裡發毛。他低下頭,臉上有些發燙,卻聽到皇帝“噗嗤”一聲輕笑,道:“墨存也大了,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看法,說說看。”
這種口吻令蕭墨存心裡驟然升騰起一股不快,來到這個時空這麼些天,還從來沒人讓他這麼不快過。這種口吻和語調,就好像他,他不過是這個男人圈養的寵物一樣。他對視上皇帝的眼睛,毫不退縮,可也不咄咄逼人。皇帝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取而代之的是更濃的興味。蕭墨存淡淡一笑,宛若午後溫和絢爛的一絲陽光,朗聲說:“不敢,臣只是有些小小問題,想請教呂大人。”
呂子夏掛上他的招牌笑容道:“晉陽公子但問無妨。”
“這所謂的滋擾,一年秋冬大概有多少次?搶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折成銀錢損失多少?人員傷亡如何?城池毀壞程度若幾?被滋擾的城池,一般要多久以後才能夠恢復正常?”
“這,這個,”呂子夏有些狼狽,但轉念之間,立即恢復平靜,躬身道:“這等些微小事,臣不曾察,更不知與邊防要務,有何關聯。”
“呂太尉此言差矣,”一直沒有開口的劉丞相忽然張開眼睛,介面道:“據老臣所知,流寇兇狠異常,防不勝防,說是流寇,實則多為小股契闊騎兵。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既搶糧食,也搶牲口、金銀細物,更加不會放過女人。被掠奪過的地方,往往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三五年多未必能緩過氣來。所謂流寇,滋體事小,危害卻甚大。”
呂子夏臉上一陣紅白,卻聽得御史大人也在旁邊講:“丞相所言極是,想我大軍所駐之地,均是兵家必爭的險地,流寇奸猾異常,卻每每尋離大軍稍遠的城鎮,或路過商隊、牧民、農耕者下手,待到將軍們得報,賊人卻早已逃遠,是以剿殺無法得力,民生無法安息。”
呂子夏忙整理了衣冠,突然跪了下來,道:“臣失察,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呂愛卿不必如此,朕可一句問罪的話都沒說呢。”皇帝懶洋洋地說。
“臣惶恐,但臣有一言,不得不講。”呂子夏抹掉笑容,無比正色地說。
“愛卿請講。”
“臣想問諸位大人,我啟天朝北部邊疆線蜿蜒上千裡,大軍人數再多,撒到草原戈壁上去,也不過滄海一粟。既要防流寇,又要防突襲,這上千裡的防線,該佈防在哪裡?”
他雖說問諸位大人,可眼睛直直地只望向皇帝身邊的蕭墨存,臉上有一絲隱約的笑意,似乎在說,想在言語上轄制本官,你還沒那麼大本事。
蕭墨存心下一沉,這的確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在他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