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徇情,秉公處罰他,我四處求人都沒用,眼瞅著行刑時間快到,我這不是沒辦法,才找你來了麼?”

蕭墨存淡淡地道:“我是誰?不過凌天盟一個外人,你當日,不就是怕我插手凌天盟事務,怕你主子被我迷得暈頭轉向,轉身毀你們辛苦打下來的基業麼?”

紅綢用力搖頭,咬牙切齒道:“你要這麼說,可真是嘔死我,罷了罷了,大不老孃豁出條命,闖闖那刑堂便是,總不能全了一個弟兄的恩義,卻損了對朋友的心。”

她此話說完,便真的起身告辭要走,蕭墨存開口道:“且慢。”

“怎麼?”紅綢回頭道:“你只管放心,你有你的難處,我斷不會怪罪與你。此番是生是死,全是我自個的命。”

蕭墨存嘆了口氣,站令我起來,道:“你也不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便是我有心幫你,又從何幫起?”

紅綢眼睛一亮,道:“你真的?好兄弟,紅綢姐永遠感念你的好處便是。”

蕭墨存抱起那個手爐,微微搖頭,似笑非笑地道:“你可無需領我的情,我也只是瞧在隻手爐使起來順手而已。”

凌天盟總壇以下,按天啟朝地區省份,分為十二個堂,每堂設有正副堂主各一名,每堂之下,再分各舵,舵主又設正副職各一名,其組織遍佈天啟朝南邊各地,這幾年壯大迅速,儼然形成一張覆蓋地域頗廣,上下等級分明的網路。人一多,難免就要生事,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事屢有發生。只不過凌天盟盟規甚嚴,第一條便是入我盟者,皆是兄弟姐妹,嚴禁同門手足相殘,這才保住表面上的平安。

這一次事情的起因,在蕭墨存這個現代人聽來,其實算不得什麼觸及原則的大事。不過是歸遠堂的副堂主,名為趙銘博的男子,將凌天盟供給歸遠城外粥棚的一車糧食私自截下來,轉手留給了自己家人。原本凌天盟家大業大,也不在乎這一車糧食,可因為正堂主孫鵬遠與副堂主之間素來不合,正堂主正等著揪副堂主的辮子,好容易尋到他的錯,自然往他身上扣罪名,甚至將後來歸遠城外粥棚競爭不過朝廷,難民全去官府辦置的難民營,歸遠堂白白忙活一場等錯也算在他頭上。這等錯本來就可大可小,如此興師動眾地鬧一番,自然無法悄然收場。這不,凌天盟刑堂抓了趙銘博,正等沈慕銳一聲令下,就要動刑處罰。

蕭墨存聽到此處,皺了眉頭,道:“這正堂主與副堂主之間,事務相當,這麼些年雖互不對眼,可總算相安無事,必定有他們相互牽制之處,為何此次孫鵬遠要揪住趙銘博個錯不放,大有不把他置於死地不罷休呢?”

“那還不是因為那個什麼木先生!”紅綢憤憤地:“自從不陰不陽的傢伙在孫鵬遠邊上出謀劃策,阿博是實在人,早已不知吃過他多少暗虧了。這一次的事,恐怕跟他煽風火也有關。”

“木先生?”蕭墨存略一思索,立即想起,此人正是歸遠城外,僅憑數語,就能殺人於無形的那中年文士,如果是同一人,其心之毒辣,自不待言。他心中感到一陣憂心,若有此人摻和,恐怕紅綢這個心心念唸的阿博,凶多吉少了。他再不推辭,正色道:“速速帶去你們那個刑堂。”

凌天盟刑堂果然莊嚴異常,不意外的,他們遭到門外把守的人阻攔。紅綢著急道:“看清了,此人乃蕭公子,你們攔著,不怕頭領怪罪麼?”

“任何人不得擅闖,此乃盟規,頭領得知,也只能褒獎於我等。”

蕭墨存止住想要硬闖的紅綢,從懷裡掏出沈慕銳送與他那柄黑色竹籤,當日雖被小偷偷去,後來又由沈慕銳交回給他的墨玉令,溫言道:“不知二位,憑此可否進去稟報一聲頭領,就說我蕭墨存想觀刑。”

“這……”那兩人一見,面面相覷,終於低頭道:“如此,蕭公子請稍候。”

一人進去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