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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析皓笑意更深,道:“這琴拉得猶如哭喪一般,這等哀樂,聞之不詳,我本俗鄙之人,也聽不來高廟雅樂,不若來個皆大歡喜的,不知‘俏冤家’這等曲子,你可拉得?”
“俏冤家”這樣的曲調,是天啟朝青樓妓寨,勾欄酒肆當中頗為流傳的葷曲,對一個自視甚高的琴師來說,讓人家演奏如此下流的曲調,無異一種侮辱。那年輕人裝得再好,聞到這話也禁不住臉色一變,隨即又漲得通紅,一咬牙,道:“好,只盼你聽了不要後悔!”
白析皓正覺著奇怪,卻見那年輕人頃刻間撫琴弄弦,不一會,咿咿呀呀的琴聲響起,竟然真是那流傳甚廣的“俏冤家”調子,只是被他弄得悽慘暗淡,一首床底間助興的小調,竟被他弄得猶如喪殯之曲一般。白析皓差點噗嗤一笑,覺得今兒這事越發有趣得緊。可片刻之後,他忽然臉色一變,目中精光四射,一個飛躍,正欲撲向那奏琴之人,卻在此時,發覺腦袋一陣暈眩,竟忍不住在那哀怨的琴聲中,想要昏昏入睡。他再看周圍,鄔智雄並那數名未及退散的僕役均搖搖晃晃,撲倒在地。
白析皓仗著內力深厚,勉強站立,與那琴聲相抗,只是那魔音入耳,竟如看不見的絲線一般纏繞過來,那胡琴每響一下,竟然與心跳相符,令人心神大亂。他暗暗著急,適才不該存了輕敵戲耍之意,雖有想過這人琴聲古怪,但以聲攝人當佐以高深內力,這人瞧著年紀輕輕,不應當有那等修為才是。哪知道現下卻是越著急越心亂,胸腔裡一顆心砰砰直跳,直要破出一般激烈。
就在此時,卻聽得車廂內一個溫潤平和的聲音,慢慢地哼唱一首曲調奇怪的歌。那聲音也不怎麼高昂,在這片淒厲琴聲之中,卻宛如小溪淙淙,輕輕滲入內心。白析皓登時覺得心裡一安,閉上眼睛,運起心法,跟著那溫和的曲調逐步凝住心神。這樣的曲子他從未聽過,卻聽起來分外舒適安寧,彷彿童年母親撫慰頭上溫暖的雙手,彷彿年少之時那些旖旎而虛幻的美夢。
那年輕人卻臉色劇變,猙獰異常,忽而琴聲嘎然而止,他一聲嘶吼:“妖人,壞我大事,納命來!”
他一個飛躍,便要朝那車廂撲去,人在半空,卻從胡琴底抽出一把薄利長劍,直直便要刺入車門,卻在此時,白析皓雙目一睜,飛身而上,一腳踢向他握劍的手腕。那少年輕功與白析皓相去甚遠,空中未及扭轉,無從躲避,只聽喀嚓一聲,那長劍應聲落地。他知大事不好,正要側身逃跑,包析皓卻面帶冷笑,右掌一掌拍出,砰的一聲,正中胸口要穴。
江湖上歷代神醫,都有一處尷尬的地方,他們一生精力,全獻給醫術藥理,自身武功,卻往往只得一點三腳貓功夫。這樣一來,神醫名號,便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般,常常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到了白析皓師傅那,這位神醫深受其害,被弄得家破人亡,於是便開始想要改變這種狀況,他醫病不收診金,卻要人以本門絕學一招交換,慢慢的彙整合冊。另外精研毒藥,將藥理毒理融匯一起。到了白析皓這,學醫本是家傳,不得不為,學武卻是興趣,而且天分頗高。他一生絕學,最得意的並非醫術藥理,卻是自己冠絕江湖的輕功以及飛雨落霞掌。
如今,那馳名江湖的飛雨落霞掌,便牢牢地打在這年輕人的胸口之上,頃刻間,便令他軟倒在地,再也無法動彈。白析皓一臉冷笑,從懷裡摸出一把刮骨小刀,走向地上那人,笑道:“你的經脈匯聚之處已然重掌,三日之內,必定癱瘓,從此只能像蠕蟲一樣扭動爬行。只你這張臉,卻難保有人見了會心生憐憫,不若我弄花它,你說,一個又醜又殘的廢物,人們會怎麼對待?”
他蹲下來,笑容不變,眼神卻陰狠犀利,對著那渾身顫抖的年輕人,低聲道:“知道你錯在哪嗎?你不該對他動手。任何人,都不行。”
刀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