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儘量平和地道:“總之,不許你下回如此,如此……”

“如此怎樣?”沈慕銳呵呵低笑,又重重吻上他,直到將那兩片薄唇吻得有些微微紅腫,方意猶未盡地鬆開,笑道:“不許我這樣?晚了。”

“沈大俠,你可以改名為無賴了。”蕭墨存一個後肘,狠狠頂向他胸口。

“不痛。”沈慕銳面不改色,揚起眉毛道:“再這麼挑逗我,下午可就出不去。”

“去哪?”

“你忘了,我說過給你看一樣東西,這幾日準備得差不多,可以去瞧瞧了。”沈慕銳揚起馬鞭,笑道:“走吧。”

蕭墨存摸摸鼻子,為難道:“那個,我,我不會騎馬。”

沈慕銳哈哈大笑,道:“放心,便是你會騎,我也不放心,此去,自然是你我二人,共乘一匹。”

陌上少年,策馬揚鞭,此等樂事,書上所寫,並非只是哄人玩。事實上,當你騎在一匹飛馳的駿馬上,看山川河流,一派壯闊,沒有電線杆、塑膠垃圾煞風景,確實是相當愜意一件事。尤其是,身後坐著的人,你可以放心依靠他,你確知,那人無論如何,都會牢牢抱緊你,絕不會令你有一絲閃失。

出了城門,過了官署饑民營,一直朝西邊上次墮崖的齊峰山脈一帶而進,沈慕銳放慢了速度,蹄聲嘀嗒,沿途一派秋色,寧靜安逸。蕭墨存滿足地喟嘆一聲,沈慕銳微笑問道:“怎樣,可是風景獨好?”

“自有情致。”蕭墨存答道,放鬆自己靠在沈慕銳懷裡,微風徐徐,背後的胸膛如舊溫暖寬厚,他閉上眼,微笑道:“好像,連風的味道,都分外芬芳。”

“是嗎?什麼味道,能分得出來?”沈慕銳擁緊了他。

“似乎有些甜味,像蒿杆……”

沈慕銳驅馬走上一條小道,道:“恩,鼻子倒靈,睜眼看看吧。”

蕭墨存睜眼一看,只見眼前一片開闊田地,上面絡繹勞作著不少人,當中一青衣文士分外醒目,他定睛一見,卻是衙門裡的陸先生。

蕭墨存又驚又喜,忙要下馬。沈慕銳抓住他的胳膊,先一躍而下,再輕輕將他接下。蕭墨存站在田埂前,聞見陣陣蒿杆香氣,望著黑黝黝的土地,望向沈慕銳,道:“這,這怎麼回事?”

“這不就是你心心念唸的秋播農桑?”沈慕銳微微一笑,道:“可是按著你那個什麼法子置的肥,鬆土播種呢。”他濃眉一揚,朗聲道:“陸先生,勞煩過來一敘。”

他內力深厚,聲音平穩送出甚遠。那陸先生聞聲方回頭,一見站在沈慕銳的蕭墨存,笑逐顏開,忙不迭地跑了過來。

“見過公子爺。”陸先生含笑作揖,道:“公子爺身子大好了?這可真是歸遠百姓之幸啊。”

蕭墨存微笑道:“陸先生言重,墨存身子骨不遂意,倒讓你們辛苦了。”

“陸先生就不要再拘泥些虛禮了,還不快給你們公子爺稟報這幾日農桑試驗進展?”

“是。”陸先生應了一聲,微笑著稟道:“自那日山上與公子爺一談,令晚生茅塞頓開,後來公子爺墮崖獲救,卻又臥病,晚生無能,唯有盡心將公子爺囑託的差事辦好,只盼能冥冥之中,了了公子爺一番心願。”

蕭墨存迫不及待地打斷他,道:“陸先生,你,照著秸稈覆蓋法做了麼?”

“正是。公子爺請看,”陸先生轉身一路指點,道:“此共計五畝田地,原為麥田,荒年被棄,田中顆粒無收,倒是留下一地曬乾的秸稈。下官遵公子吩咐,將那秸稈拿鋤頭切細碎置一寸到一寸半,鋪于田地之中。”

“慢著,你可曾播種?可曾均勻攤開?”

陸先生笑了起來,道:“公子爺,您放心,當日在山上,您千叮萬囑,務必要播種後再遍撒麥稈,而且此時天氣乾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