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副部長還不知道?”柳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因為上杉就在一旁,柳生不方便說出真田的姓名,於是就一直用‘副部長’來代替。

“我……為什麼要讓他知道?”偏過頭,櫻雪此刻就像一個別扭的孩子,彷彿賭氣一般地說。

“北川櫻雪!”柳生聲音嚴厲的低聲喊。

上杉勝一瞪大了眼睛,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柳生。不論是同這個女孩子的親近又或是難得一見的嚴厲都讓人驚訝。印象中,柳生與女生的接近從來都有精確的尺度。溫和有禮卻又淡漠疏離,是以女孩子都在仰慕他的同時又清醒的不去抱任何希望,這一點,倒是跟真田弦一郎很像,不過真田字典裡似乎根本沒有女人,可是柳生就不一樣了。

上杉看著櫻雪,露出了一絲探究的笑容。

“紳士,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誰,更何況我毀約在先,又憑什麼要求他這樣的等著?”桌下的雙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顫抖著。

“那麼副部長這些年都是在做夢,對嗎?不錯過手塚的任何一場比賽和新聞,就是為了能看見你。拼命的工作,就是為了不接受家庭的聯姻,讓你們今後的路途更加平坦!而你呢,只有前三年有你的訊息,有你的電話和郵件,後面那幾年呢,誰還能聯絡到你?”

完全不符合紳士風度的,柳生說話時的口氣,已經算得上是很不好。

這些年裡,真田弦一郎做的他都看在眼裡,感動過佩服過更加……覺得無力過。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改變的夠多,已經有能力去愛自己所愛,想自己所想,可是放在真田的面前,又顯得那樣的渺小。

“是……嗎?”聲音同樣在顫抖,有讓人心疼的脆弱。“可是已經錯過了……紳士……嘀嗒——”櫻雪低著頭,咖啡杯裡落進一滴不知名的液體。

“……站在副部長身邊的人,已經不是我……”

眼睛躲藏在眼鏡的後面,看不清神色,想到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新聞,柳生了然。

“櫻雪。”聲音驀的變得柔軟,柳生輕聲說:“一年前,在你們約定的那一天後,副部長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

猛地抬頭,櫻雪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驚恐。

“子彈傷到了左肺,副部長在重症監護病房裡面躺了足足一個月以後才轉移到普通病房。”

此時,櫻雪臉上已經連一點血色都看不見了。

自己……不知道……

原來自己……真的是最混蛋的那個人……

“那時我們站在病房外,看著毫無生氣的真田時……真的非常恨你……櫻雪。”

身體一震,櫻雪眼中的脆弱愈加的明顯。

恨她……

“那天,柳問過部長,說你對於副部長究竟……已經到了什麼程度。”頓了頓,看著櫻雪,柳生開口,說:

“部長說,你是真田左肺上的傷,連呼吸都會覺得疼痛。”

連呼吸著……都會覺得疼痛……

“紳士,不要再說了。”櫻雪搖著頭,不想再聽下去。

“我不相信這樣的副部長,會輕易放棄他的愛情,櫻雪。他比你要執著……勇敢。”

看到櫻雪的表情,柳生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吶,比呂士。”櫻雪已經離開,柳生並沒有追出去,而是任她離開。咖啡逐漸變得冰冷,上杉突然開口。

“嗯?”

“你們說的那個副部長,是誰?”

“你不認識。”柳生別過頭,推了推眼鏡,回答。

“如果我不認識,你為什麼連他的姓氏都不說?”上衫狐疑。“又或者說,他特殊到只要說姓氏我就會知道是誰?”

柳生不語。

“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