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欲,隨情所欲。

“爺爺稍稍喝了點酒,所以血壓不是很好,保健醫生已經來過了,讓他早點兒休息。我爸媽也先回去了,只剩我留在這裡等你。”

傅錦涼抬起手,拉下化妝鏡,仔細照了照自己的妝容,依舊完美精緻得找不到一絲不妥,無比符合她即將的身份——寵家的孫媳。

“我……臨時有事,出去了一趟。”

寵天戈難得地有些語塞,說話間,他掏出了煙盒,全銀的表面,此刻捏在手裡,那樣的冰涼透骨,讓人連煙癮都快忘了。

“是去見她吧?真是有心了,新的一年呢。”

傅錦涼似乎也不惱,幽幽開口,只是語調聽起來有些陰惻惻的。

他既不反駁,也不承認,抽|出一根菸,在手指間輕輕把|玩著。

“你和我都是聰明人,很多話不必挑明,我們都知道彼此要什麼,能滿足你的,我一定滿足,不能滿足的,我也不希望被人逼|迫。況且,如今也沒人能夠逼|迫我做什麼。”

寵天戈的意思很明顯,他在提醒傅錦涼,不要試圖用寵家的長輩作為藉口來壓制他,管束他。

被看穿意圖,傅錦涼頓時有些羞赧,也有些惱怒,她確實希望在自己和寵天戈的婚事上能夠獲得更多的來自婆家的支援。但無論是寵天戈的爺爺,還是父親,都委婉地告誡她,不要將男人看管得太死,凡事過猶不及,他們甚至反而勸她只要做到本分就足矣。

寵家的男人,多的是逢場作戲,又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哪怕那個女人是妻子,而再也不流連花叢?在老人們的眼裡,那根本不現實。

面對著長輩們的“諄諄教誨”,傅錦涼麵上苦笑,心底卻益發涼透:寵天戈不是不會收心養性,只是他絕對不會為了她,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寵天戈,你這是在暗示我不要干涉你的自由嗎?”

她不由自主地揚高了聲線,天寒地凍,自己等在外面十幾分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想,這個男人的心根本就是石頭做的。

“大過年的,不要吵,我頭疼。”

寵天戈感到一陣的不耐煩,看了一眼時間,低聲提議:“既然你父母已經回去了,我也送你回家吧?”

傅錦涼一聲不吭,許久,才輕輕點了一下頭。

她是真的累了,和他糾糾纏纏幾個月,雖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自己也動了心。她一向自負好強,在男女情|事上當然也是如此,不想低頭,更不想認輸。

往日擁堵至極的中海街路,此刻幾乎見不到一輛車,道路上空蕩蕩的,瀰漫著鞭炮爆炸過後的火藥味道,開起車來很有上了高速的感覺。

車內,嘶啞的女聲一遍遍重複著同一首曲子,傅錦涼聽了兩句,伸手關了音響。

“你不要沉著臉,好像結婚之後就是和她生離死別似的。我知道我管不了你,你剛才也明說了,沒人能管得了你。你想和她在一起我不反對,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傅錦涼靠在椅背上,右手輕輕敲著車窗玻璃,緩緩出聲。

這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裡醞釀許久,擇日不如撞日,索性就在今晚全都說出來。

“我跟在麗貝卡?羅拉身邊已經很多年,所有人都說我公關能力強,社交手腕多,但是別忘了,我也是珠寶設計師出身。如今羅拉集團想要入駐大陸市場,當然需要一位大中華區總負責人,這個職位我想要,不想拱手給他人,尤其,不想給夜嬰寧。”

傅錦涼有她自己的考慮,一方面是她的前途,另一方面則是不希望夜嬰寧能夠在事業上和自己平起平坐。

“情場得意,職場就不免失意。既然做了你的地下情|人,也該知道保持低調。我知道錢財上你不會虧欠她,那麼索性就讓她做一隻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