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位平穩,不必過於掛念。而柳如是也能寫些簡單七言詩,內書堂的先生還誇讚過。

朱由校看了張嫣的信,恍然間也陡然生出一股惆悵之感,想到自己離開京城達半年之久,也時候該啟程回去了。

此次南巡的政治目的已經基本達到,從山東到鳳陽,再從江南到湖廣,朱由校都搞出了不小的動靜,每一件事可謂都足以留在青史之上,每一件事都足以引起天下震動。

皇帝離京,再加上在幾處緊要地位都設定了禁衛軍,即隨時可以使用的皇權,因而讓整個文官士紳體系對皇權的禁錮在頃刻之間崩塌,而皇帝的影響力也衝破了士紳這一層的阻擋而直接在底層百姓間產生了影響力,直接撼動了士紳作為底層百姓代言人這個角色。

在此之前,士大夫會以不與民爭利為理由來勸阻統治者徵收商稅,其實就是因為他們會自然而然將自己代入為底層百姓的代言人的身份,而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利益同百姓們的利益綁架起來,這他們看來很正常也很正確。

但朱由校此次直接饒過了他們,甚至直接用行動證明,真正代表底層百姓利益是自己這個帝王,而不是士大夫們。

朱由校知道閻應元與顧三麻子有些交情,因而就讓閻應元在赴任前招撫顧三毛子,如今果然不出朱由校所料,閻應元對顧三麻子的招撫已經成功,顧三麻子已經同意歸附朝廷,且願意將自己的人馬和船隻都獻出來,由禁衛軍進行整編,但要求則是要編入禁衛軍體系。

朱由校很爽快的答應了顧三麻子的要求,且承諾讓顧三麻子做禁衛軍指揮使,且日後獨領一支海軍以登萊沿海以及遼東半島和劉公島為基地建立禁衛軍北洋海軍,但前提是顧三麻子得先去皇家軍事學堂參加第三期軍官生培訓的考核。

顧三麻子雖是海寇,但卻也是海上義匪,多有劫富濟貧之舉,雖惡貪官卻也對朝廷還有一份敬畏之心,尤其在得知陛下免費天下徭役,與民休息之後,更想學宋江。

當然,也不是沒有部下以宋江後來下場結局來警示過他關於有可能出現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但在閻應元的勸說和目睹當今陛下於秦淮河畔處斬犯事藩王之事後,他毅然選擇了接受詔安,且也堅定的認為當今陛下不是宋徽宗。

但如今朱由校卻讓他去皇家軍事學堂進修,還要參加什麼第三期軍官生的培訓,而且朱由校已經明旨告訴他,若不去,將不會成為禁衛軍的指揮使,只能先從一士兵幹起。

顧三麻子不明白當今陛下為何這樣做,他也不是非得要當什麼官,但他是真的不願意去學什麼學堂,去學之乎者也。

但閻應元卻明著告訴他,若想做宰輔只能出自翰林,而日後天下武臣若想得富貴卻只能透過皇家軍事學堂,因為透過皇家軍事學堂的學員一畢業就能享受到皇家資本股份的獎勵且直接授予高階武散官就可以看出這是陛下在培養自己的嫡系親兵。

而且直接帶這些軍官生的總教官是兵部堂官和司禮監內相,其搭建的人脈就非同普通武官相比。

所以,在閻應元的勸解下,內心裡還有點不甘平庸的想法的顧三麻子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在江南做個富家翁,靠著朝廷賜予的官爵混日子的想法,而毅然以白衣身份遵從陛下旨意北上京城。

朱由校得知後則直接命令東廠道:“傳一道旨意給劉若愚,在第三期軍官生培訓中,無論顧三麻子考得多差,必須一次性錄取,且以優等生對待,但在訓練上務必要嚴苛三倍,他與戚昌國不同,戚昌國家學淵源,有出身有背景,人生過於順利缺少挫折,但其人自律性不錯且又有自學天賦,可令其在軍事學堂自由發揮,方能鑄就有特色的將軍,而顧三麻子則是一批野馬,但因出身寒微且做過海寇,雖表面桀驁卻內心卑怯,因而務必要給他這匹野馬套上韁繩,讓其懂規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