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人影,不由皺眉問道:“白芷跟香桂呢?人都到哪兒去了?”

陳嬤嬤這話,聲音有些大,可話音落下好久,除了周氏一聲長長的嘆息,別的倒仍是半個人影皆無。

周氏見陳嬤嬤還欲在喊,不由嘆息道:“別喊了,方才母親讓人都退出去遠遠的,怕是這院兒裡,此刻除了後面聽戲的,就沒有旁人了。”

聽周氏這般一說,陳嬤嬤一愣,不解地問道:“將人都遣了?”見周氏點了點頭,陳嬤嬤越加不解地又追問道:“連白芷她們也遣了?”見周氏再次點了點頭,陳嬤嬤不由皺起眉頭沉默下來。

好半晌陳嬤嬤才悶悶地問道:“到底是……”陳嬤嬤話沒說完便轉了話鋒問道:“可是,老夫人出了什麼事兒?”

周氏搖了搖頭,發現自己竟然沒人可以商量,不由苦笑道:“倒不是母親的事兒,是……”周氏說到一半兒又嘆了口氣才道:“母親想要將姝兒許給熔哥兒。”

陳嬤嬤一聽頓時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周氏,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擠出聲兒道:“先前不是說……”

周氏沒讓陳嬤嬤說完,便揮手道:“這事兒回頭再說吧。你怎麼過來了?姝兒那邊兒還好嗎?”

陳嬤嬤也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機,想了想將先前午膳的時候一五一十的對周氏說了一遍,聽得周氏直皺眉頭。

好半晌聽陳嬤嬤絮絮叨叨地說完,周氏才很是疲憊地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廚房瞧瞧,有什麼瓜果茶點的再送些進去,出來這許久,我也該進去了。”看著周氏進了大敞廳,陳嬤嬤才轉身去了廚房。

董君墨出了花廳所在的院子,便尋著路回了前院兒,在心裡盤算著方才聽來的訊息。

如今想來那周熔怕是早已知曉,要將洛大小姐許配給他的事兒,只是沒見過洛大小姐,這才想方設法地要去那後院,看看那洛大小姐是個什麼模樣。

想到這兒,董君墨便覺得先前那兩道身影出現在眼前,耳邊也迴響起那清婉的聲音,嘴角不覺帶出笑意。

連自己都能瞧上眼的人,想那周熔連個丫鬟都不放過的性子,又哪裡會輕易放手?

董君墨想著心事,周熔卻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見董君墨坐在那兒,不知想什麼想得出神,便悄悄地靠了過去,想要嚇他一嚇。

周熔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喊道:“想什麼呢?可是想美人兒了?”董君墨便一巴掌將他手拍掉,抬起頭來望向周熔。

要說周熔長得倒是一副好皮囊,濃密大眼,唇紅齒白,雖說微微有些發胖,個子卻是不矮,顯得方頭大耳一臉的福相……

被董君墨盯著打量的周熔忽然覺得很是毛骨悚然,小心地退後一步呵斥道:“你!你看什麼呢?”

董君墨回過神,低頭悶悶地笑了一陣,才道:“沒,沒看什麼。只是看你生的好相貌。”說完還衝著周熔挑了挑眉。

周熔愣了愣“噗嗤”一下笑出來,方才的緊張氛圍一下子蕩然無存,周熔走過去靠在董君墨邊兒上笑道:“你今兒才瞧出哥哥我玉樹臨風?”

董君墨挑了挑眉,看著得意洋洋的周熔,偏了偏頭聲音問道:“你說,誰是哥哥?”

周熔一愣,想起董君墨這小子沒事兒就愛捉弄自己的性子,趕緊堆了笑道:“自然你是哥哥!這還有什麼好疑問呢?連我爹都管你老子叫表哥呢!”

董君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睛卻是瞟向小几上的茶盞,周熔立時會意,點頭哈腰的給董君墨續了一盞茶。

董君墨握著茶盞,輕輕地吹著水面兒上的浮葉,不由暗道:可不能幹那好花插在牛糞上的事兒!那麼好的資源,給了這傻子不是白白給糟蹋了?還不如物盡其用自己娶了那洛大小姐,助自己振興董氏一族,再現祖輩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