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影。

如此大的動靜可瞞不了人。

雖然夫人奶奶們自持身份,生生地將心中的好奇,壓了下去。可不僅傅氏立即便遣了丫鬟出來打探,就在連暖閣裡玩耍的小姐們也都湊了過來,連沈寒煙也沒有例外。

沈寒煙見洛妙姝被壓在花架下,頓時變了臉色,顧不得眾人神情,提著裙裾便返身跑進堂屋,急聲兒道:“大伯母,周少奶奶,就是洛二小姐,被花架子砸傷了!”

傅氏聞言嚇了一跳,“噌”地站起身來,來不及細問便急急往外走去。

週二老夫人雖也跟著站起身來,可心中卻認定是傅氏害了洛妙姝,至少是她照顧不周!不由狠狠地瞪了傅氏一眼,卻見傅氏並未理會自己,不由得抿著嘴,扶著丫鬟的手急忙跟了上去。

周熔他娘見此沒好氣地嘟囔道:“剛還好好兒的,怎地就被花架子砸了?”說著沒好氣地瞪了前來報信的沈寒煙一眼,冷聲問道:“可瞧見傷哪兒了?”

正在此時各家丫鬟也都紛紛趕到自家夫人奶奶身旁,低聲兒述說著洛妙姝被砸的情形。

別說周熔他娘,就是景芝聽得也心驚肉跳,見周熔他娘盯著沈寒煙不放,不由皺眉道:“傷沒傷哪兒,周太太不會自己去瞧?欺負我家寒煙是什麼意思?”

周熔他娘一噎,癟了癟嘴不再多說什麼,雖心中不願,卻也只得緩緩起身,去瞧瞧洛妙姝的情形。雖然這些才進來的丫鬟,已經七嘴八舌說的極為清楚了,但姿態卻是不得不做的。

此時倒下的花架已經被放回了原位,洛妙姝也被丫鬟們扶了起來,就連摔碎的花盆,丫鬟也正在清掃。

週二老夫人沒心思理會花盆花架,疾步走到洛妙姝身旁,抓著她胳膊問道:“怎麼好好兒的花架子就倒了?”說著還掃了邊兒上古藤花架一眼。

傅氏原本見洛妙姝雖然沒有見紅,卻到底受了驚嚇,不願多說什麼,此刻一聽這話兒,不由淡淡地問道:“周少奶奶也是從這府裡出去的,這花架子立在這兒也有十七八年了,怎地就這麼不小心撞花架子上了?”

說完傅氏更是冷冷地補充道:“好在沒碰壞!這花架可有好幾百年曆史,是我們老太爺生前最喜歡的,我那可憐的妹子喜歡,我才給她做了陪嫁。”

這下,不僅週二老夫人便是周熔他娘也是大變了臉色,洛妙姝更是憤恨地瞪著傅氏。

傅氏又豈會將她們的憤怒看在眼中?先前的忍讓不過是看在洛繼宗大喜的份兒上,不願生事兒罷了!

此時卻是被激起了一腔怒火,傅氏淡淡地道:“娉妍出嫁時原就該帶走的,偏她孝順,要留給她父親做個念想。”說著還過去仔細瞧了瞧那古藤花架。

週二老夫人見此又氣又急,顫抖著手指指著傅氏,周熔他娘卻是搶先一步,冷聲道:“什麼寶貝架子,這麼精貴就該早拿走!如今砸了我兒媳,卻是沒這麼便宜了!”

周熔他娘是打定了主意,沈家有的是錢!如今自己兒子做生意正缺銀子,既然她承認這花架子是她家的,少不得讓她出點兒血!

洛妙姝可是聽明白了周熔他孃的意思,心念急轉見,便委屈地快要掉下淚來,拉著週二老夫人的胳膊,哽咽道:“我原是要去探望母親的,誰知剛走到這兒,這花架子便倒了下來。”

縮在轉角處的挽風一聽這話,頓時忍不住罵道:“今兒還真是漲了見識!”吟月也癟了癟嘴,道:“真無恥!”然而她倆卻不敢在此時站出來指證洛妙姝說謊,心中不由暗暗著急。

傅氏卻是氣笑了,走過去便朝著那古藤花架一腳踹去,隨即挑眉看向週二老夫人婆媳三人。

見那古藤花架紋絲不動地立在那兒,週二老夫人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正暗自氣惱不知如何收場,景芝與一眾夫人奶奶們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