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是她,想要聽到那個確切的訊息,對自己判處死刑。

卻又本能的奢望著,小二口中的女子,並非是她。

而是另一個同姓的女子,腦海中不停的幻想著,這次來,不求她能立馬原諒自己。

但求她給他一個 ,一個彌補她的機會。

邊關撒出去的大把銀子,都是她曾經愛她的證明。

他不信,她這麼快就丟下了他,去奔赴下一場山海。

他不信。

男人搖著頭,渾身抖的坐不穩,渾身散發著一種枯槁絕望的氣息。

小二揉著痠疼的胳膊,心裡暗暗埋怨,著,可是對上他周身濃烈的悲愴,他又不忍心責怪。

只試探的打量著他,心裡暗暗想,他該不會是也看上沈姑娘了吧?

小二這樣一想,再看男人的臉色,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

雖然眼前的客官也不錯,但是有宸公子珠玉在前,眼前這個,還是差了點兒。

更值得說的是,人家沈姑娘,今天自己跟宸公子成親了。

他就算再惦記,也沒什麼用了。

同為男人,小二其實還挺同情他的,帶著一股安撫說道:

“客官,沈姑娘她是個寡婦,夫傢俱體情況小的不知。

但是,沈姑娘在上一任夫家,是有生過孩子的。

宸公子那麼好的人,居然愛屋及烏,連沈姑娘的兒子都疼上了。

你是沒看到,宸公子今兒接親的時候,將沈姑娘的兒子護在馬背上的樣子。

要是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沈小公子與宸公子,是親父子呢!

畢竟,宸公子看向沈小公子的那個眼神微怎麼看也覺得是親父親看親兒子的眼神。”

男人看著小二的嘴一張一合的,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很熟悉。

可偏偏組合到一起時,猶如一把鋼叉,將他叉的千瘡百孔。

身上似乎一個又一個的血窟窿,正一點點往外滲血。

只聽得“噗通”一聲,

男人已經從椅子上跌落在地上,他的嘴唇打著顫,兩隻手支著地,手背上青筋暴起。

小二被他這模樣嚇到了,連忙蹲倒去扶他,“客官,您這是怎麼了?”

“您若是哪裡不舒服,小的幫您去請大夫。”

男人視線空洞,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後又拼命眨了眨眼睛,帶著哭腔,仰頭看著小二,問:

“你說,沈姑娘她 叫 什麼 名字?”

短短一句問話,彷彿用盡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氣一樣。

整個人都癱軟著,往小二懷裡倒去。

小二對上他沉沉如海,卻又絕望至極的眼神,這才明白,事情恐怕比他想的要複雜,

遂抿了抿嘴,試探的看著他說道:“回客官,沈姑娘名叫沈意歡。

沈小公子名叫沈韞,在梅花書院讀書,聽前來吃飯的學生們說過,這個小娃,學問做的很好。”

“原來, 如此 ~”

“原來,你真的不要我了!”

男人呆立在原地,嘴巴張了張,聲音輕的只有自己能聽到。

“客官,您 您千萬可要保重啊!”小二擔心的看著他安慰。

“宸公子視沈姑娘為命,您也不用擔心她過的不好。

再說,您就算中意她,喜歡她,也沒用了。

沈意歡已經與宸公子成親了,你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