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兩銀子,他到哪裡去籌集?就是把嚴府給賣了,也湊不齊這三十三萬兩呀,況且即使是還了他三十三萬兩,還欠洪爺幾十萬兩呢,到時候要怎麼還?不過,現在他人還在洪爺的地盤,他不會傻到現在就告訴洪爺自己沒有銀子還,於是,他還得拿出作為嚴公子以往在賭莊裡的做派來,一臉傲氣的說道:“不是還有三天嗎?三天之後一定把這三十三萬兩銀子給你送過來。”

“嚴公子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就在這裡等著嚴公子的好訊息了。”洪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嚴翅沒有吱聲就走了出去。

洪爺看見嚴翅走的不見人影,側過頭去,對身邊的兩個彪形大漢說道:“你們去叫人日夜盯著這樣嚴翅,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

“知道了,洪爺。”其中一個彪形大漢點點頭,然後就跟上去了。

嚴翅當天是垂頭喪氣的回到嚴府,家裡剩餘的銀子都被他給輸光了,現在唯一的一條路,就是逃走。既然如此,他立刻讓府裡的人收拾行裝細軟等物。到了天黑以後,他才一皺眉頭,往偏廳後的大院落走去,到了院落門口,正好見一個丫頭從裡面走出來,隨即問道,“夫人呢?夫人有沒有睡下?”

丫頭回稟道:“夫人剛剛把老爺的盔甲擦拭乾淨,還沒有睡。”

嚴翅一聽,徑直往裡走去。經過裡面別緻的庭院,穿過彩漆雕花的迴廊,最後來到一扇刻著精美花紋的硃紅門前,輕輕地敲了敲,“娘,你還沒有睡吧?”

裡面傳來一個十分孤寂而悠遠的聲音,“是翅兒吧,進來吧,現在時候還早,怎麼睡得著呢?”

嚴翅推門而入,房間裡不值得很雅緻,一律的檀木傢俱,深紅色的錦帳低垂,錦帳外面有一個香幾,香几上有一盆富貴竹,用玻璃瓶樣子,而且在右邊的牆壁上還有一個極為惹眼的東西,一副青銅做的盔甲,盔甲做的很大,也很精緻,一看就知道它原來的主人是一個很有身份,身材高大的男人。

一個四十出頭的貴婦站在盔甲邊,凝視著盔甲,眼眸裡隱隱含著淚光,當貴婦看見嚴翅走進來以後,趕緊用手裡的絲帕擦了擦眼角,然後微微的一笑,“翅兒,這麼晚了,還找娘什麼事情?”

嚴翅一見這貴婦帶著慈愛的笑容,心裡有了一絲愧疚,他輕輕的走過去,有些傷感的說道:“娘,爹已經走了這麼久了,您仍舊每天擦拭爹的這件盔甲,這樣的話,您就永遠都不可能從失去父親的陰影中走出來的。”

貴婦聽嚴翅說起嚴非來,眼淚有溢位來了,“你爹嚴非在外人眼裡是一個張橫跋扈的人,可是他在孃的眼裡卻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所以,我根本不打算忘記他,看見這件盔甲我就好像看見你爹一樣,所以,有盔甲陪著我,我也不覺得孤單了。”

貴婦用含淚的眼眸望著面前擦拭的乾乾淨淨的盔甲,目光如水般的溫柔,絲絲的目光輕輕的纏繞著盔甲……

嚴翅突然往地上一跪,失聲痛哭起來,“娘,我對不起您,兒子現在闖下了彌天大禍,所以,兒子希望您現在收拾好貼身的衣物跟兒子一起逃命去……”

貴婦一驚,充滿著愁緒的臉上更是僵住了,有些風韻的眼眸裡盡是恐慌,“翅兒,到底是怎樣的彌天大禍非的要逃命不可?”

看著自己孃親的神情,一向都自命不凡的嚴非頓時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