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柔心虛,哆哆嗦嗦地反問道:“我對你做了什麼事?”

“當初,天牢之外,明明就是你要殺我,不是嗎?是你對吉安下的令,不是嗎?”孟淺夕統統道出。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好心好意去救你,你竟然血口噴人!”江倚柔當然是打死不承認。

孟淺夕直直看著她的眼,厲聲道:“我已經去問過獄卒了,是你!就是你!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要置我於死地?”

“不是!你不要無賴我!”江倚柔眼神閃躲。

“是不是你乾的?”北宮玄琛捏起江倚柔的手骨,恨恨地問道:“到底是不是你乾的?你讓人去殺淺夕?是你?”

“好痛……”江倚柔痛呼:“孟將軍,你放手,你捏疼我了,一切不是你們想得那樣,你不要聽她胡說!”

“我只問你,是或不是?”北宮玄琛緊緊握住她不放,為什麼他一心認為又可人又膽小的江倚柔,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她還是當時那個躲在自己懷裡說著怕黑的江倚柔嗎?

時光跑得太快,什麼都不留下了。

江倚柔看著那雙冷幽的藍眼,只覺得他的眼睛往外冒著滾滾的冷氣,她想開口說“不是”,可是不知為什麼,一開口竟然變成了:“是!”

“賤人!”北宮玄琛猛地鬆開她的手,江倚柔重心不穩,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江倚柔,將他童年裡的最後一絲美好也徹底的打破,從此之後,他連那一丁點的竹馬情分都不用再顧忌了。

江倚柔整個人倒在地上,膝蓋處是巨大的疼痛,孟淺夕蹲在她跟前,眼裡沒有一絲憐憫,又問:“幾天之前,我在成家村口遇刺,是你派的人嗎?那些人見你哥哥來了之後就走了,是不是你派去的人?”

“我……”江倚柔的聲音在打抖。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你的一句‘殺人償命,你說呢?’,讓我最好的朋友為了救我萬箭穿心,他死在我眼前,從我的馬背上掉下去,無數個夢裡我都會夢到他滿身是血的模樣,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孟淺夕有些失控,搖著江倚柔的肩膀問個不停。

“我就是恨你!恨你!”江倚柔也歇斯底里起來:“這個世上有我江倚柔就夠了,為什麼還要有你孟淺夕?為什麼你不穿著你的僧衣在庵堂裡好好誦經唸佛?為什麼要跑到外面來?為什麼要讓別人都看到你,讓你跟我做對比?你有什麼資格?為什麼你能擁有孟狂?為什麼?為什麼?”

“江倚柔,你的世界裡只有臉蛋?只有男人嗎?”孟淺夕突然覺得無比的可笑,“你是不是在深宅裡面生活得太久了,讓你的人生除了長相和男人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你竟然敢這麼說我?孟淺夕!你這個野丫頭!”江倚柔突然暴起,想去打孟淺夕。

孟淺夕一個巴掌扇過去,讓她又躺回了地上,“江倚柔,剛才那個巴掌是因為你害死了我的朋友,這個巴掌是因為你兩次三番地害我,其實我特不願意打你,因為你真的是太讓人失望了,白長了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但你的心卻是黑的!”

“孟淺夕!”江倚柔又欲暴起。

“江倚柔!你要是再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可不敢保證你的下場會是如何!”北宮玄琛上前幾步,橫在江倚柔眼前,之前是他糊塗,竟然會以為江倚柔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從今以後,再也不允許這個惡毒的女人傷害孟淺夕一分一毫。

“柔兒,柔兒,你在哪裡?”遠處,有了一點亮光,是北宮焰帶著人來找江倚柔了。

“我想你該知道要怎麼應付他吧?”孟淺夕知道,在人前,江倚柔一定還要好好維護她高貴典雅的大小姐形象,她更害怕她做過的那些事被抖露在陽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