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人混淆?

李迥忽感覺興味索然,擺了擺手,“去吧!”

王芷兒怔了怔,這便完了?沒有秋後算帳,什麼都沒有?

這不適合他的脾性啊!

王芷兒怕他反悔,忙恭身後退,“王爺,下官告辭了。”

到了門邊,轉過身就往外急走,直走下樓梯,這才停了下來,鬆了一口氣,才感到後背已溼了一片。

堂前,羅大磊等飲得正歡,王芷兒正想走過去,卻見側門邊,那楚楚與芙香兒由玉湘帶著,往後院而去,走在前頭的,卻是那神侯的侍衛。

經過前世的訓練,王芷兒識辨面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穆傾城的侍衛長成什麼樣兒,不過瞬間,她便記得清楚。

她對罪惡有天生的敏銳,她知道穆傾城的真面目,這個袖底有檀香味道,滿嘴都是慈悲的人,那一日望著她的時侯,卻是酷冷冰涼,如草叢裡趴伏的毒蛇,隨時都會撲了出來。

她得罪的,不是一般的人。

要了解罪犯,便要跟蹤盯梢,竟一切可能知道他的日常活動,才會知道他的脾性,知道他真正是一個什麼人。

她不會等著穆傾城找上門來。

王芷兒跟著前面那一群人,一直跟到了後花園裡,那侍門走進假山駐燕閣,顯見向閣裡的人通報去了。

花園裡的空地上只剩下了三個女人。

芙香兒怯怯地垂了頭,身姿如隨風而逝的潔白雪梅,站在距離楚楚一步遠的地方,似是不敢與楚楚視線相接。

王芷兒見了,不由心底一突,這兩個女人,當真有趣。

楚楚忽然一笑,面容便如牡丹盛開一般,豔到了極致:“裝出這幅可憐的樣子來幹什麼?神侯此時又看不到!”

芙香兒如兔子般受到驚嚇,抬起頭來望了楚楚一眼,又垂下眼眸:“姐姐說什麼呢,我怎麼不懂?”

楚楚哼了一聲:“芙香兒,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你最好別惹到了我,大家便相安無事。”

芙香兒垂著頭,眼波盈然:“姐姐,大家來到了這種地方,便都是苦命之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楚楚眼神陰冷:“誰和你的姐妹?這巷子裡的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你可記住了,去了的,便永遠都不會回來,別看你今日風光!”

芙香兒似是受到驚嚇,抬起頭來,渾身索索發抖。

玉湘聲音冰冷:“行了,都別說了,神侯還等著呢。”

楚楚臉色一變,收了剛剛的囂張,與芙香兒同時垂頭:“是,媽媽。”

此時,閣中有侍婢前來,通報幾人進去。

王芷兒從樹後閃出,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抬起頭來,望著天邊潔白浮雲,笑了笑:“這紫衣巷,有不少秘密啊。”

……

駐燕閣內。

穆傾城斜靠在窗前矮榻之上,半閉著雙眼,修長如玉的手指和著屋子裡的絲竹聲緩緩擊著節拍,良久,才睜開眼來,雙掌合擊:“不錯,不錯,楚楚的琴彈得好,芙香兒姑娘的蕭也吹得好。”

楚楚聽了,款款走上前來,嬌柔地跪伏在他的腳下的榻上:“侯爺既是喜歡,楚楚可每日都彈給您聽。”

她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閒適地坐著,面容俊美,風度翩翩,無論什麼時侯,他的嘴角,都是微微上翹的,彷彿在笑,眼眸卻柔得如一汪春水,讓人要沉膩其中。

他和素有冷麵魔王之稱的九王爺不同,他是她可以觸控的人,不象李迥那般冷淡疏遠。

他的俊美不凡,讓人一見而沉迷,但他的脾性,卻讓人折服,雖然從來沒有女人用柔情來化解過他,但楚楚相信,沒有男人能抵禦她的柔情,她的美。

紫衣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