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有些跳動和餘熱。

“他還活著……快,快扶到碭山縣去。”

或許陳到等人對於曹信這種奇怪的鑑別生死的方法,有些難以理解,但此刻所有人都不敢馬虎,見前者說對方還活著,陳到第一個神情激動了起來。

“無妨,我來背。”將陳到本yu扶起陳豫昏迷的身體時,曹信卻是將對方的手第一時間推了開來,而自己則當先在此刻眾目睽睽之下,背起了對方。

堂堂一個封疆大吏,一方大將,竟是不顧身份的背一個賤民,這在此刻這些汝南老弱婦孺的眼裡顯然是不可想象的。甚至在漢末的這種注重身份的時代,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驚呆了。

但其實曹信並沒有什麼想法,他只是想救人,僅此而已。

可就是這樣沒有任何刻意的舉動,著實讓此刻的陳到,以及這群百姓一陣的暖意直流。

是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汝南自黃巾起義以來,幾乎都是黃巾賊的天下,不管是黃巾起義爆發的第一波汝南黃巾,還是此刻劉闢、何曼的最後一波,十年光景,斷斷續續的,汝南一地的百姓近乎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在黃巾賊毫無軍紀仁政的治理下,苟延殘喘的活著,沒有人勸,甚至已經熟悉並且開始接受了這樣無助的生活。

但這一刻,曹信的一個小舉動,在不知不覺間,給他們留下了截然相反的印象。

或許陳到在外學藝很久,應該沒有過多的體會,並且當時的黃巾賊與一些強大的汝南士族倒是保持著一絲共鳴,不像此刻的劉闢、何曼這些人的不顧一切。

但對於這幫老弱婦孺來說,卻是一個新的體會,對一個掌權者的新的認識。

“老人家,來!上馬!”一把將一位七旬老人扶起,一名萬夫營勇士頓時說道。

“這、這……萬萬不可,官爺,老朽可萬萬受不起啊”那名老者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但他也意識到這些人,和其他的黃巾賊有些不一樣。

“哈哈,老人家,無需如此,請上馬。”

此一戰,曹信一共繳獲了二百多匹戰馬,這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大收穫,在亂世算是一個不錯的大金礦。

那名萬夫勇士,突然在馬的身旁單膝一跪,叫老人坐上去。

而或許是先前曹信的舉動觸動了這些個萬夫營士兵,還沒等曹信下達命令,便紛紛走到老弱婦孺中,將前者一一扶持,甚至將身上的乾糧都給了一群小孩子,倒是一時間減少了山谷中的啼哭聲。

“好好……”有些哽咽的踩在了那萬夫勇士的背上,老者右腳踉蹌的一踏,身子雖然有些顫抖,但還是感受到前者那有力的支撐,頓時坐了上去。

往往說,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看出一個軍隊的素養,但凡仁義之師,不是勝在於如何如何仁義,而是在於將得到的仁義重新還給另一方百姓,萬夫營這些人說白了半年前也都是百姓,也曾受過饑荒,得到過曹信恩澤,顯然萬夫營的勇士比誰都瞭解這些百姓的心裡。

“所有人都跟上,我家軍師已拿下了碭山縣,前方不遠便是,我軍自陳留帶來糧餉多不勝數,先到者便能果腹!”

一聲呼喊,隨後包括陳到等人不約而同的嚥了嚥唾沫,這群人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即使啃樹葉堅持到了現在,所有人都向往能實實在在的飽餐一頓。

見此刻曹信這麼說,那些個老弱婦孺顯然都充滿了希冀紛紛加快了腳步,卻是有幾個身體不支的,也在一旁眾人的扶持下,快速向著碭山縣走去。

須臾片刻,便已是離那山谷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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碭山縣是個不小的城池,雖然是縣,但顯然外城建立了一個非常堅硬的堡壘,就如同郡城沒有任何的分別。

“爾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