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立馬恍然大悟,急切地應聲道:“原來如此!這次川蜀軍已然全部渡過長江來到這邊了,也就是說,如今這長江北岸根本就是處於毫無防守兵力的狀態呀。”

朱楩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接著又饒有興致地反問道:“既然這樣,如果此時此刻咱們再按照原路折回渡河,並再度營造出一種即將北上渡江的浩大聲勢來,那麼依你之見,徐輝祖將會對此作何感想呢?”

解子綸此時一邊微微頷首,一邊搶答道:“原本呢,從赤水河以西渡江而過的川蜀軍以及南面的一部分廣西軍,其目的就是要在永寧形成一個包圍圈,把我們給困住。可誰能想到,由於我們選擇了二次渡河來到播州,這就讓他們不得不改變策略,轉而和徐輝祖的兵馬會合在一起,然後又跟隨著我們的足跡渡過河來。這樣一來啊,赤水河西面,除了那些牢牢守著雲南門戶的貴州衛軍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追兵啦。”

當他分析到此處時,臉上不禁露出震驚之色,聲音都略微有些顫抖起來:“如此情形之下,如果我們再一次向北進入蜀中的話,那徐輝祖必定會認為這次我們是動真格的了,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率領著他手下的全部大軍一窩蜂地追上來。到那個時候,可就不再是區區二十萬追兵了,而是整整四十多萬的龐大軍隊啊!”

聽到這裡,一旁的袁成仍舊滿臉困惑,皺著眉頭問道:“姐夫,咱們光是應付那二十萬追兵就已經感到頗為棘手、頭疼不已了。按照你剛才所說的情況來看,如今竟然變成有四十萬大軍來追擊咱們,那咱們所面臨的壓力豈不是變得更大了?”

朱楩面帶微笑,緩緩地抬起手,伸出食指輕輕點向桌案上那張鋪開的地圖。他並沒有急著回應袁成提出的問題,反而以一種略帶神秘的口吻直接發問:“舅哥啊,你且仔細瞧瞧這地圖之上的棋子可有何變化之處?”

此言一出,不僅是袁成,就連站在一旁的陳河以及其他一眾將領們也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幅地圖。眾人皆陷入沉思之中,默默觀察著地圖上那些代表敵我雙方兵力分佈的棋子。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恍然大悟般喊道:“原來如此!經過殿下這般巧妙地來回撥動部署,原本呈四面包圍之勢、試圖圍剿我們的敵軍,此刻竟然全都匯聚到一處來了。如此一來,看似是我們身陷重圍,但實際上卻是他們自己的包圍圈土崩瓦解啦!”

聽到這話,朱楩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他微微頷首,表示對這番見解的認可,然後接著說道:“沒錯,此次我們打算第三次渡河之舉正是利用對方的這個心理。如今,徐輝祖麾下的所有大軍已經盡數集結於播州城下。想必他也知道他的包圍圈已然被他自己給瓦解了,而接下來,只要我們繼續往北挺進,做出要過江的架勢,徐輝祖必然會不顧一切地命令全軍前來追擊,不讓咱們入蜀中。”說到這裡,朱楩眼中閃過一絲自信和狡黠。

就在此刻,只見朱楩神情專注地將那象徵著他們一方的白棋朝著河對岸的古藺縣緩緩移動過去。當棋子到達目的地後,他稍作停頓,目光環視四周,接著沉穩有力地開口道:“諸位請看,這古藺一帶有連綿不絕、高聳入雲的叢山峻嶺。待我們成功渡河之後,便可迅速登上這些山峰,藏匿於山林之中。如此一來,敵人便難以尋覓到我們的蹤跡。”

說罷,他又把手伸向棋盒,從中取出了兩顆同樣潔白無瑕的棋子。其中一顆被他穩穩地放置在了波濤洶湧的長江邊上,另一顆則緊隨其後,安安靜靜地落在了古藺縣。

眾人皆知,位於長江岸邊的那顆白棋所代表的正是他們岷海衛的老鄧以及其所率領的兩萬英勇善戰的將士們。而如今古藺縣這邊突然多出來的這一顆棋子,在場的眾多將領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朱楩這是要分兵行動了!

緊接著,朱楩伸手輕輕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