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內,東傾月的雙眸緩緩睜開,兩人四目相望,彷彿已隔開數年。

李清瑟被對方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為什麼一向冷酷的靜妃突然“深情款款”?難道他也走火入魔了?暈,她不是百合,受不了女人這種眼神啊。

東傾月面色沉靜,但整整疼了兩天一夜的心總算是有所緩解,當時他將她送往蓬萊宮之時還沒什麼太大感覺,也許當時所有注意力都在擔心五公主生死上,但而後自己獨自回宮,那心中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無論用什麼方法,頭腦中都一次次幻想太子為她開脈,碰便她全身的情景,太子對清瑟的心意他早就知,如今是否乾柴烈火!?

“乾柴烈火”這四個字如同四把尖刀狠狠扎向他五臟六腑,那種疼,比之前承受的任何疼痛都要疼上百倍。

“你……”東傾月猶豫再三,還是將心底問題委婉地問出。“是否很感動?”

“啊?嗯。”李清瑟走進屋,拿起匣子中的火石,熟練敲擊兩下,擦出火花,在那火花迸發的一瞬間點燃蠟燭。聽著靜妃的問題,漫不經心地回答。將一切做好之後,將那繡成春燕花草的紗布燈罩重新套上。

東傾月抽痛一下,“那你……是否想以身相許?”

李清瑟也乾脆,既然做了就敢承認,何況都是女人,這種閨蜜之語有什麼可害羞的,“嗯,是啊,太子為我做這些多,說不感動是假的,他也一直喜歡我,反正上上下下也摸全了,還不如干脆主動相邀呢,但……”

還沒等她說完,東傾月忽地從床上站起,燈燭明亮,但還是無法將他面上的鐵青照開。“你剛剛開脈,身子弱,我去給你煲補湯,你先自己上床休息。”而後也不等李清瑟有什麼反應,直接奪門而出。

清瑟只覺得被一股清風颳過,再睜開眼,眼前哪還有半個人影?不知為何,總覺得靜妃今天很怪,難道是……任務失敗心情不好!?李清瑟越想越覺得這答案合理,於是一再提醒自己,一會少說話,說話也得注意點,儘量溫柔,不能粗魯,以安撫靜妃那可憐的失敗之心。

半個時辰,靜妃歸,清瑟將整個屋內三盞燈燭一一點燃,此時室內光亮,而她則是半躺在床頭看書。“靜妃姐姐你回來了?真是勞累你了,這大半夜的跑出去幫我煲補湯。”翻身下床,將書放好,趕忙去接靜妃。

東傾月冷冷的一閃身,躲開了她熱心的接迎,將那帶著滾滾熱氣的小罐子放到桌上,拿下扣在小罐子上的碗,十跟雪白玉指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罐子上的炙熱一般,就這麼直接拿起罐子,將有著濃濃藥香的湯汁倒入碗中。

又冷了!?

李清瑟暈,剛認識靜妃的時候,這女人就冷的死去活來,後來兩人接觸時間長了,她那冷麵才逐漸卸下,直到兩人確定了合作關係,她清清楚楚能察覺到他柔和了不少,如今怎麼又冷了!?

看來,這任務失敗的打擊對他很大。

李清瑟自以為是地點了點頭,也沒等人家說什麼,自己先定下了罪名。暗暗決定,一會一定要對靜妃溫柔、殷勤,要用她的如火般的熱情融化他那一顆冰凍的心。

東傾月哪知她可笑的心理活動?他的心頭此時滿是躊躇,那種撕痛深入骨髓,他早就後悔一百遍,他的身份可以和李清瑟好好解釋,他的任務以後可以再做,他……應該親自給她開脈的,他根本忍受不了她躺在其他男人身下的事實,即便是幻想,也引得他有殺人的慾望。

“給,喝了它。”將那滿滿一碗湯藥遞給李清瑟。

清瑟乖巧地接了過來,聞了一下,而後小臉兒如菊花一般皺緊,“這是什麼啊,這麼難聞。”用舌尖稍稍舔了下,臉色更青。“好苦啊。”

東傾月白玉面龐染上一絲尷尬的紅,“良藥苦口。”

“這就是你剛剛說的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