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想要幫他的忙了。

舒瑤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體會,他反應過來這些,心中有多溫暖,就有多悔恨了。

“學完就燒了,不能外傳,”周允鈺叮囑了一句,這種東西在他們手裡就是神兵利器,若是落到懂它的敵方手中,敵我優劣,瞬息轉換了。

段之瀾翻了翻,又看了看這片竹林,點了點頭,忍不住感嘆了起來,“不過才幾年沒見,我怎就落後你這麼多了?”

上次比武給他的打擊可不僅僅是肩膀上那痛了幾日的瘀傷,這次再見,他愈發能體會到,周允鈺身上巨大的改變,他真的強大了起來,從內而外的強大。

當天出宮沒多久,段之瀾就帶著他的人離開京城,段之萱倒是沒帶上,她就還住京城的段王府,即便數日後段之瀾回西南,也沒打算帶上她。

“讓小嫂子隨便找個人幫她嫁了,”這是段之瀾留給周允鈺的原話,周允鈺沒反駁,這點要求在他看來並無什麼。

只是段之萱也是個會折騰的,他打算之後就讓舒瑤將她丟給她上輩子的夫家去管,他可沒打算讓舒瑤花太多心思幫他管妹子。

黃昏晚膳前,蔣府沅安堂裡,一身淡青色錦袍的蔣書玦正在給陳氏稟告事情。

從那日皇覺寺回來,一直到現在,他就沒正經休息過一日,和那些朋友們的聚會更是少的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開始全力準備明年的春闈了。

他也並無任何抱怨不喜的意思,反而,這幾日他越忙越是精神奕奕,接觸得越多,他就越知道他祖母的厲害,也越發能明白,為何舒瑤會對陳氏如此崇拜了。

這個家裡,或許舒瑤才是那個真正的明白人。

從皇覺寺的事情開始,他就感覺到,陳氏對他的培養方向有了很大的轉變,至少在那之前,陳氏並無打算真讓他參與進太多的事情,她原該是想要他走純粹的仕途之路。

“段之瀾出京去了,他沿途一直在找一個十多年前疑似被燒燬過的村子,”蔣書玦彙報完一些正經事情,想起了方才到沅安堂前,才得的訊息,就隨意提了他一句,段之瀾給他的感覺很不凡,是他為數不多看不透的幾個同輩人之一。

鑑於他在皇覺寺裡的事情,他一直很在意他的行動,想到了也就順口提一句,或許祖母能看透他此行的目的也說不定。

但他一抬眼就被陳氏眼中瞬間失控的情緒給驚住了,那猝不及防的一眼中,有恨,有悔,還有瘋狂。

然陳氏一向自制力驚人,短短瞬息,她就恢復了回來,卻許久無語,似乎被他這句話牽起了許多本不願多想的往事來了。

她狠狠吸了一口氣,才道,“隨他去,敢找真相,就要有承受真相的準備,只是……可惜了雲氏當年的一片心意,也可惜了……”她的昭兒……

可惜了什麼,陳氏沒有再多說,她微微閉上眼睛,收起了點點忍不住散溢而出的傷痛。

這樣悲傷而脆弱的陳氏,是蔣書玦從未見到過的,便是舒瑤只怕也鮮少見到。

蔣書玦已然知道自己失言,勾起了陳氏的傷心事來,但自責之外,他也不由得有些在意,雲氏,那是他的生母啊!她和段之瀾會有什麼牽連,而所謂真相是不是和當年雲氏早產,甚至去世也有關?

和舒瑤一樣,他對雲氏也沒有任何印象,僅有的印象也純粹是從他人言語中拼湊出來的。

有的時候,他也會想,若是雲氏還活著,他們是不是就不用兄妹分離這麼多年,是不是大哥臉上就能多些笑容了呢。

“祖母……”小廳房的門被推開,舒瑤走在前面,她身後的依依端著一碗,她在小廚房裡和廚娘幫忙,特意給陳氏準備的甜湯,但是舒瑤的敏感是真的敏感。

她一進入小廳堂就覺得不對了,她揮手讓依依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