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著,佑心頭一暖。

雖然看她這麼累,有些心疼,但再一想,她是因為自己,因為擔心自己,才累成這樣,心裡有暖暖的泛著甜。

不知不覺中,月亮爬上了枝頭,他與她就在這靜謐的夜裡獨處一室,一個安靜的守著,另一個,沉沉的睡著。

……

第二天一大早,花沐雪派六子去安排那個女人去見碩兒,地點當然不能安排在洪老爺子家裡,所以必須得選一個安全的場所,遠遠地讓她看一眼。

花沐雪不準備跟她一塊去,因為不想再聽到她說話,也不想跟她有再多的接觸,可能是直覺吧,總覺得她的眼睛裡,錄著濃濃的死亡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違反了自然的規律,換來的不老容顏,有什麼用?以生命作為代價,值得嗎?如果她是那個女人,如果有一天被自己的夫君這樣對待,或許,她早已經親手殺了那個人,或者,親手了結了自己。

說到底,那個女人還是有著貪婪之心吧,當然,也或許是對世上親人的不捨,或許,還有其他什麼東西,使她必須苟活於世吧。

或許那天,那個女人是想傾訴吧,可惜,她沒有興趣聽這些,對於她,花沐雪無論如何,也同情不起來。

“保護好碩兒。”見六子準備好了一切,她擺擺手,不放心的吩咐了一聲,看著他遠遠的走了。

樹影下,雲昊天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靜靜地望著她,皺眉微微皺著。

“既然來了,就過來坐坐吧。”臺階上擺了一張木桌几個凳子,她正愜意的坐在那裡,享受著初升的暖暖的陽光。

雲昊天沉默的走了過來,做到了她的鄰座,沉吟許久,終是問:“你,都知道了?”

“或許吧。”她眯著眼,慵懶的答道。

對她滿不在乎的回答有些吃驚,雖然知道她本身就是一個謎團,是個奇怪的,與常理相悖的人,但,“這種事情,你,這麼容易,就接受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接受這樣的事實。

就如同從來不信鬼神的一個人,突然白日裡見到了鬼,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他苦笑,認為她現在所有的表現,或許都是裝出來的,只是想讓自己寬心吧,雲昊天心想,或許,她背地裡,對自己,對自己有這樣一個孃親,已經噁心的想吐了吧,真是可悲呢。

“既然是事實,有什麼接受不接受的。你今天來不是擔心她?”花沐雪抬起頭,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悲愴,心裡不得不嘆了口氣。

男人,男人的面子,男人的尊嚴,男人的虛榮,呵,真是全部都是可笑的東西,真不明白,男人為什麼將這些可笑的東西看得這麼寶貴做什麼,難不成丟了尊嚴與面子,就連性命也以其喪失了?

還是說,親孃的分量,還抵不過那區區薄面,不過,或許真正丟不的尊嚴與面子的,不是他,而是那個是他孃親的女人吧。

否則,兒子的女人這種身份,不管是哪個正常的母親,都不可能這麼自然而然的“接受”的吧,就算是時間長了,習慣了,可也不能是,她現在這種泰然的樣子。

“擔心?呵~”見她一會撇嘴,一會皺眉的樣子,他苦笑一聲,緩緩抬起頭望著她的臉,輕聲說道:“你的心,我越來越看不懂了。”

“從沒想過去了解它,如何會看得懂。”收回思緒。

“什麼”雲昊天頓時目瞪口呆,慚愧的低下了頭,“你這是在怪我麼?”

“不過,罷了。”甩甩頭,他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你從一開始,只求一份休書,如果現在,我給你,你會接受嗎?”

聽著他支支吾吾的話說,花沐雪身子僵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她立刻笑道:“幹嘛,不接受,拿出來吧。”說完,還滿臉堆笑的伸出了手,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