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做就好了呀。”喻初道,“嫂嫂是家裡的主子,凡事不要親力親為,免得累壞了身子,哥哥又該心疼了。”

方幼眠看著她虛偽的笑臉,忍不住想到之前,也是差不離的情形,不過那時候是為了迎接喻凜歸家,崔氏讓她在每個角落都掛上紅綢平安結。

她凡事都得盯著底下的人做,便一直跟在旁邊看著,那時候喻初帶著她上門來玩的手帕交從對面的長廊下路過,有人瞧見了方幼眠,對喻初說,“你嫂嫂生得真美,私下裡有人稱她做瀛京第一美人呢。”

“是啊是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比你嫂嫂更美的人。”

喻初癟了癟嘴,“生得美有什麼用,沒家沒世的,還不是要做下人的活,她算哪門子的嫂嫂,我哥哥都不知道呢,就是我們喻家的下人。”

她的眼神無比輕蔑看了一眼方幼眠,隨後帶著她的手帕交們揚長而去。

方幼眠一直都記得那場景,其實喻初經常這樣,她已經習慣了,眼下她一改常態,方幼眠才覺得不適應。

喻初拉著她進去,就是想讓書房的喻凜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方幼眠不肯走,她只得拔高了聲音,眼旁風一直往書房掃,觀察著裡面男人的動向。

“嫂嫂,這些都是我之前叫外面的漱玉樓趕做的,因為著實太多了些,我一人穿戴不完,便想著讓嫂嫂也挑一挑,嫂嫂不要嫌棄,你瞧瞧可有中意的?真有喜歡的便拿了去。”

方幼眠掃了一眼,隨後道,“多謝小姑美意,我的首飾已經足夠了。”

“嫂嫂是不喜歡嗎?”喻初追問,“隨意拿幾樣罷,也算是我的心意,嫂嫂生得美,不論簪什麼都好看的。”

“實在不用了。”她連推脫的話都不太想和喻初說,畢竟拿人手短,定然要幫著她做事。

“嫂嫂羞赧不肯拿,初兒給您挑幾樣?”她全然不顧方幼眠想不想要了,拿了幾個她相比較之下不大喜歡的,就要塞給方幼眠。

她蹙眉後退,“真的不用了,小姑自己留著簪發罷。”

喻初還要再塞,抬眼見到方幼眠身後徒然出現的男人,嚇得噎了回去,“哥哥哥哥安好。”她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小丫鬟,福身行禮。

“你不在自己的院子裡待著,過來做什麼?”

喻凜先瞧了一眼退半步也朝著他福身行禮的方幼眠,隨後淡聲問喻初。

“我”總感覺被自家兄長看著,內裡的那點小心思怎麼都藏不住。

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我新得一些珠釵首飾,想著拿過來給嫂嫂挑一挑。”

“是嗎?”喻凜的語氣越發淡了。

“是、是啊。”喻初尷尬笑著。

她找補道,“之前的事的確是我做得不好,往日裡總是對著嫂嫂沒大沒小,毫無規矩,哥哥上次訓斥處罰得對,我已經意識到了我的錯處,這不,便來贖罪了。”

方幼眠耳觀鼻鼻觀心聽著,並不曾插話。

“是贖罪還是別有心思?”

喻初的話說得算是漂亮,奈何閨閣小姐,如何能在混跡官場許久的都督大人眼皮子底下矇混過關呢。

喻初也沒有想到,喻凜居然這樣不給面子,就差直白戳穿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