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過照面,聽小姑喻初說,他與祝家的姑娘自幼相識,又看得對眼,常常在一起討論詩詞歌賦,若不是她忽然插進來,祝綰妤本該是她的嫂子。

想來,是真的,喻凜每逢年節都會給家裡寄書信,又捎帶物件,誰的都有,就連祝家兄妹的也不曾忘記,唯獨沒有她這位妻子的。

那位祝家姑娘,方幼眠才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打過照面了,新婚沒多久崔氏氣病了,下不來床,祝綰妤跟著祝家的夫人來探望,是位樣貌端麗,知書達理的世家貴女。

跟方幼眠在畫像當中見過的喻凜的確很相配,郎才女貌。

“不過是我分內該做好的事。”方幼眠道,她該扮演好一位妻子。

拋開別的不說,這場聯姻切切實實給方家帶來了不少實惠,家裡嫡親的哥哥沒有捐錢就在朝中謀到官位,方家四處的門路更是暢通了不少,家族漸漸往上,重要的是,弟弟能去更好的書塾了,前些時日來了書信。

信中說,他在百川書院的小試當初取得了很好的名次,先生還誇了他的文章好,只要穩紮穩打,必然能在此次的科考當中取得很好的名次,此外妹妹已經吃了好的藥材,得到精養,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想來,沒有多久必然能夠好轉痊癒。

只是,嫡母也來了信,打著弟弟妹妹的旗號問她要錢,數目不少,很快就要到送錢的時日了,要是湊不夠數目,必然。

“”

思及此,方幼眠轉了話問,“前些時日送出去的東西,可有收回來賬了?”

喻家給她的月例算是高的,只是嫡母要的銀錢更高,方幼眠不得不謀些生路積攢銀錢,幸而她在蜀地學的本事到了瀛京這塊風水寶地,門路多更能多賺些。

“只有解語鋪的賬還沒有收回來,那邊的掌櫃說貨還沒有送過來,得些日子,讓您給些寬裕。”

方幼眠在心裡算了算寄回去的腳程,“最多四日,不能再拖了,若是這次虧欠,那往後不必再合作。”

“姑娘放心,奴婢給外面轉達。”雯歌是貼身的丫鬟,知道方幼眠催促的緣由。

“姑娘再用些罷。”話繞回來,又哄方幼眠用膳。

“果真是吃不下了。”她搖頭。

“您這樣少吃少喝,等大人回來了,只怕是圓了房也不好有身孕。”

方幼眠話語微凝,有些不想說這個,背過身,往旁邊看賬,瞧著要邀請的世家名戶,“還早呢。”

猴年馬月的事,都說不準。

“早什麼早?姑娘可得為自己打算,您已經嫁進來有些年頭了,等大人回來,趕快將圓房的事情給做定了,抓緊時日懷個孩子,有了孩子,您的地位就穩固了。”

她翻看著書冊,對於雯歌的催促沒有什麼反應,像是沒聽見。

雯歌恨鐵不成鋼,湊到她身邊,“您可別嫌奴婢囉嗦,奴婢跟在您身邊從蜀地到瀛京,到底算個貼心窩的人,您待奴婢好,奴婢也是真真切切是為姑娘想啊。”

她以為方幼眠對她有隔閡,畢竟她曾是方夫人派過來的丫頭。

當初方夫人給方幼眠派了不少人過來,幾個年頭過去,丫鬟們差不離到了年歲,方幼眠給了銀子財帛放她們去嫁人了,唯獨留下一個雯歌。

雯歌家裡拖累,沒什麼心思要嫁人,受了方幼眠的恩惠,待她很親近,就跟閨中伺候多年的小姐一樣。

方幼眠臉色還是淡淡,一會她抬頭,雯歌以為她聽進去了,誰知開口是把膳食撤下去。

看她真是不吃了,雯歌叫小丫鬟進來把膳食給撤走,等人出去後,給方幼眠研墨的功夫,又壓低聲音跟她道,“姑娘,奴婢前日出去送東西,在遊廊那邊聽見”

後面的話雯歌的聲音壓得更低,“聽見夫人身邊的秋玲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