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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連長。雖然以前的我們厭惡連長那近乎冷血的作風,但對於打仗我們還是非常信任近乎於盲從他的。他在用自己的行動實現著團長嘴裡說的。令當時所有六連的兵幸運的是連長從沒讓每個逝去戰士的鮮血白灑;令當然所有六連的兵不齒的是連長要我們這些兵該灑血時也沒啥含糊的。在紅1團,如果說5連是蹦著火星兒的刀尖兒,那麼6連就是泛著寒光的刀刃兒。自從連長入主了6連,‘鋼鐵6連’的稱號就越實至名歸了;每個經歷戰場淬鍊過六連的兵不僅個個像塊兒鋼,而且在戰場像一塊塊冷冰冰的鋼;因此我們的傷亡遠遠比別人少,但那冰涼了外表下掩蓋的是一顆依然蓬勃跳動的心,人只要活著,這血就依然是熱騰的……有的事,有的人,縱然已經在我冷漠的眼睛中消逝,但卻怎麼也忘不了。或許正因為我們越像塊冰冷的鋼,烙上心裡的,就更難令歲月消磨掉吧。
作戰任務安排完畢後是人員安排。不同於其他部隊,我們沒有請戰的權利;連長會就他的判斷,決定最適當的人選組成左、右翼敢死隊,及主力先鋒突擊組的名單。依然是謝連指把安排叨唸出來,大家雖然沉默著,但心裡仍計算著哪裡任務更重,哪裡能立大功,哪裡又是最危險的地方。受連長影響,在我們的眼裡,無畏的英勇是可恥的,正因為比兄弟部隊多了分慎重,我們的傷亡才比兄弟部隊少很多。隨著謝連指把一個個名字念出,最終擔負左右翼穿插的敢死隊及先鋒突擊組成員浮現了出來:
擔負最艱鉅與危險的左路佯攻部隊人員都是由個人戰鬥意志最堅定、軍事素質在全連名列前茅的老兵;他們大多有黨員身份,雖然部分是火線入黨的。
他們是左路敢死隊隊長,連副指導員:趙智化,隊員:黃忠虎,何安平,汪瑞良,符大紅,杜寶江,周彬,王治國,申德慶,蔡京生。
右路實施突襲的是全連最精銳士兵,他們有的是軍事技能出眾的新兵,有的是其他兄弟部隊借調補整過來的精銳。他們是:尖兵,有‘捕蛇者’之稱的邱平;從兄弟部隊借調,後來獲得‘爆破英雄’稱號的徐淵偉;原紅1團軍事技術的排頭兵,1排長林睿勇;全團刺殺第一,搏擊第三的7班長鄧覺華;還有戰地個人搜排地雷12oo餘顆無傷亡的‘排爆大王’胡金銓,可謂是人才濟濟;便是拿到當代,也是軍區直屬特戰部隊精銳級別的。
六連主力先鋒突擊隊由我率領。隊員新老搭配,同樣是連裡響噹噹的人物。他們是:張廉悌、楊廷鋒,蔣紅軍、梁貴閔,丁光忠、彭樂良。
戰鬥起後,連長會帶領全連除重機槍班外的所有剩餘人員按計劃向敵人起總攻。連指謝志友及2排長周佑平、4班長李秋棠將留守重機槍班,進行火力支援或阻擊撤退之敵。
在最後交代完畢後,全連每人揹負4o公斤的各式裝備,加上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水與乾糧,趁著夜色開拔了。不多時,百來人的隊伍便隱沒入漆黑的夜色中。藉著夜色與莽莽山林的遮蔽,我連悄悄繞過敵前沿防線,向敵611高地陣地前沿的預定埋伏地點摸去……( )
夜行
寂靜的夜;天空黑得像鍋底,伸手不見五指。為麻痺敵人,掩蓋我軍起總攻的意圖,偵查部隊的同志與炮兵依然如故與越軍展開著冷槍、冷炮對射;空中不時傳來幾聲炮彈或槍彈劃破空氣的‘嗖嗖’聲與爆炸聲,忽遠忽近,未知的危險帶給人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氛,神秘的恐怖感覺。為保證我連安全抵達潛伏地域,第三偵查大隊抽調出的精幹人員潛行在我們四周,但危險不是離我們遠了些,而是更近了。暗夜裡,山林中的秘密行軍最令人恐懼的不是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