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金川就從屋裡蹦躂出來,蹲到一棵梅樹枝頭上,饒有興趣地看她跳舞。

“怎麼?你也想學麼?”李眠兒兀自接著跳下去,身形嫚妙,旋轉不停,而四肢亦在旋轉中描畫出各種各樣的舞姿,一眼瞥見金川在一旁認真地看著自己,便出言調侃了他一句。

金川聞言,嗖地躍下枝頭,一落地就開始齜牙咧嘴又手舞足蹈。李眠兒看在眼裡,直樂得不行,遂而停下來,只看金川一人獨舞。

“你這跳得什麼舞?一徑翻跟頭?”對李眠兒的話,金川不予理會,自顧自地翻騰著。

“你這上躥下跳的本領,該是天生的才是,而他的飛簷走壁,想來定是要費下許多功夫才能學成的罷!”李眠兒看眼前的金川如同背上長了一雙翅膀一般,又想到那晚周昱昭帶著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裡自如穿梭,心下實在羨慕得狠。

“金川,我知你是會功夫的,可願教一教我?什麼招式都行!”李眠兒走近兩步,彎下腰,在金川的猴頭頂上,對他說了這麼一句。

聞言,金川立馬停了下來,雙腳一蹬,跳進李眠兒的懷中,兩隻眼睛骨碌碌地盯著李眠兒。

李眠兒撫著懷中猴兒背上的金黃長絨毛,等著他答話。

金川盯了李眠兒半晌,卻是什麼回應也沒給,反跳回到地上,拉著李眠兒的裙裾,直往園中的那張石桌邊兒上靠。

李眠兒不解,只是依著他的意,走至石桌邊上,然後詢問地看向金川。

金川伸出一隻前爪,指了指石桌面,然後自己躍上石桌,又對著李眠兒指了指桌面。

李眠兒一時也沒看出他什麼意思,愣在原地不動彈。

見李眠兒一動不動,金川撓了撓猴腦袋,然後毛爪一伸,往上一提,直接把李眠兒拎至石桌上面來。

李眠兒差些驚撥出聲,站在石桌上,手也無措足也無措,只是不敢亂動,其實那石桌的高度也不過是及她腰部而已,原是她從來好靜不好動,故而僅僅是這麼著,就已經令她慌了神。

等李眠兒被他拎到桌面上時,金川又跳回地面上,然後對著李眠兒又作起手勢。

這回李眠兒是看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她從桌面上就如同他剛才那樣,一跳而下。

難道他這就是在教自己功夫?李眠兒蹙眉想到。

既然這麼一想,李眠兒自然是要照做不誤的,於是她抬了脖子先東瞧瞧西望望,確閃園子裡的其他人都還沒有起,這才放心大膽地從桌上緩緩跳將下來,只是她那動作忒也小家碧玉了。

金川直接給她把自己項上的那顆猴頭搖得撥浪鼓似的,然後示意李眠兒重新爬上桌子,再跳一次。

李眠兒倒沒有跟他討價還價,提了裙襬,右腿就要抬起,只是才抬到一半,又被她放下去,擺出如此不雅的動作,實在叫她有些難為情。

看她這般磨磨蹭蹭,金川乾脆近上前來,兩隻前爪抱起她的右小腿就朝上搬,李眠兒見他這般架勢,實在忍俊不禁,撲哧一笑,這一笑把所有的難為情都笑跑了。

於是她拎開正抱著自己右小腿的金川,再又四下裡瞧了瞧,然後抬起右腿,把腳往桌面上一擱,接著身子往上一提,同時右腳對著桌面用力一蹬,左腳隨後緊跟著踩上桌面來,待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完,李眠兒已然發現自己穩穩地站在石桌上了。

其實這個動作一丁點都不難,只要稍微調皮些的孩童,誰都能輕而易舉地做到,然而,對於李眠兒來說,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突破。因為一向舉止優雅從容,儀態萬千的她,這樣俗魯的動作可是從來都不曾做過的。

如果照這麼練下去,今天她可以登上桌子,明天她就可以躍上床榻,再過些日子,說不定她就可以躍上牆頭了。

因而,此時的李眠兒心內十分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