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個通透,她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什麼?養女!眠兒,定是你弄錯了,長公主認養女,再怎麼認也輪不到你頭上啊?要認的話,總也該先認駙馬那頭的,再不然周氏族這邊的!而你一個離皇親國戚遠得足有十萬八千里的黃毛丫頭,長公主她又憑什麼會看上你呢!”蕊娘一聽就給直接否定掉。

“娘,最後到底是不是如此,我們拭目以待。但是您想,若然她願意考慮駙馬那邊,如何不早些過繼一個小娃過來,何必等到今天?”李眠兒這些日子在仁壽宮裡沒有閒著,長公主及其週轉人的一言一行,她都很用心地看在眼裡。

“那周家呢?”

“周家?長公主共三個兄長,長兄先皇帝留下兩子,武王還有文王,兩家才好容易出了一個獨苗;再看三兄秦王,一子一女,如今唯一的孫子還不到一歲;二兄,即當今聖上,雖然子嗣相對多些個,可是沒一個妃嬪多產的,又有哪個妃嬪願意將自己的依仗過繼給長公主呢?”

“這……竟是這般情況!可……長公主她怎麼相中你的?”蕊娘聽女兒這麼一分析,稍稍信了兩分,然心頭疑慮仍然強烈。

“若您問女兒這個的話,女兒也只能說,這也許是天註定吧!”李眠兒接著就把在皇宮裡頭,同長公主偶然相遇的前前後後同蕊娘說了一下,“長公主想必也是料到不久將來的時局。這才急著出此下策!”

“她是準備拿你當籌碼?”話已至此,蕊娘不願相信也須得相信了,“封你個郡主,然後嫁入皇家?”

“還不是隨便的哪個周姓子弟!”

“儲君?”

“嗯——”李眠兒收回目光,幽幽地看著褥上的花紋,“正是儲君!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可目前最有可能的儲君人選,無非楚王、陳王,不過他們皆立有王妃,繼位後,還保不準你能受封個什麼妃位呢?”

“這也正是為何長公主挑中女兒的原因之一!”

因為女兒有著一副天姿國色!蕊娘了悟。憑女兒的長相,若想獲取哪個男子的寵信,應該還是很有把握的!可女子的妙麗容顏終能守得了幾度春秋?

於是蕊娘又勸道:“眠兒。再美麗的女子,總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你選了這條路,那你有沒有想過更遠的將來呢!”

“娘——難道您的女兒就只有這一項本事嗎?”李眠兒彎唇微微一笑,母女二人許久沒見,這一見面就談如此深沉複雜的問題。再見孃親臉上掛滿擔憂,忙綻出一抹筆容,用以寬寬孃親的心。

“可是古往今來,有太多太多的女子都是葬送在她們自以為是的這項本事上頭!以色事人,最終還是難有好下場!眠兒,你可不能蹈此覆轍!”蕊娘常想若非自己運氣好一些。再又信了李班首的一席話,否則自小便舉目無親的自己,怕早已淪落煙花境地。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娘自眠兒小的時候就這麼教導女兒,女兒一直銘記在心呢,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定不敢負娘之期望!”蕊孃的話,李眠兒確實謹記在心。所以才會有上午她同周昱昭爭執的那一幕。

若是一般女子,能得周昱昭那麼一個毓秀俊華男子的“輕薄”。心內早已樂開了花,可李眠兒偏偏就怕周昱昭僅是因為她那張容色才對她眷戀不捨的。

聽了女兒的保證,蕊娘臉色微霽,然一想到女兒已到及笄之年,不由眉頭又鎖了起來:“眠兒,眼看你就該行及笄禮了,娘看這形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會不會誤了你的終身大事?”

女兒要的就是這個“誤”字,如果不是長公主橫插一手,李青梧和方氏怕就要著手她的親事了,現在雖然鍾夫人盯著李青梧,要他快些給自己定下親,可長公主杵在那兒,他們越不過去。

而長公主那裡,在局勢尚未明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