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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蒼白羸弱,偏浮滿倔強任性。
“究竟誰存心氣得誰?”疏影抬起下巴,迎向王錫蘭的目光。
明知自己在船上,當著自己的面,找來這些歌妓,找來也就找來,還巴巴地團在她們中間,到底誰氣得誰?
“你的心眼兒就這丁點兒?”王錫蘭自然明白疏影的無名之火緣自哪裡,只是他早已習慣枝兒幾個的大度,以及紫熙的寬宏,根本沒有想到疏影會因為自己的逢場作戲而大動肝火,如此善妒,如此狹隘,怎生了得,若是給她抬了姨娘,扶做正室,她豈不得爬到自己頭上去了?
王錫蘭甩甩頭,想及此,差些打個寒噤,他不敢想像自己那樣的未來。
不行,這丫頭如此性情可不行,自己必須把她的任性給擰正不可!
“你在九畹軒裡呆了恁久,平日枝兒是怎麼做的,你就半點沒有學上?如此善妒,怎麼登得了檯面?”雖然在自己心裡,疏影和枝兒幾個根本不是一回事,可他這會兒偏把她與她們混作一處。
果然,一聽此話,疏影眼睛豁地一冷,默了片時,她起身,聲音比眼色還冷:“我就這點心眼兒!我就登不得檯面!你不慣的話,隨時把船靠岸,我不搭你的船了,我自己去找小姐!反正我已經知道小姐身在哪裡!你也無需再忍受我的小心眼!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昨晚間與艄公閒聊時,打聽來,他們的目的地是金陵,也就是說,小姐現今人在金陵!
聞言,王錫蘭眼中直冒火,他已經不止一次發現,每當疏影渾不在意地說要離開時,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別處,他幾乎是極少失控的。
“你……呵……”王錫蘭冷笑,“你身無分文,怎麼去找你家小姐?”
“誰說我身無分文?”疏影毫不心虛,甚是理直氣壯,“你分明知道當初小姐把我託給你時,一併放了不少銀兩給我身上,那日你趕得急,根本也沒說要離京,我的那些家當都在九畹軒了!再加這大半年來,我給你當丫環,理應有份例的,算在一處,怎麼著也該夠我去金陵的路費!”
聽疏影條理清晰地同自己算賬,隻字不提這年把以來自己對她所投的情意,王錫蘭終憋氣不住,實打實地告知疏影:“呵!你以為你能去哪裡?你以為你還能去哪裡?懷了我的孩子,你打算去哪裡?”
此話一出,疏影霎時間原地僵住,全身原本燒得火旺的氣焰於瞬間熄個盡滅,她怔怔地看著王錫蘭,半晌不發一語。
王錫蘭任她盯了半晌,也沒再多說一句話,開啟艙門跨檻而出。
艙外的眾歌妓多已聽到艙內的動靜,紛紛縮在一處不敢插言,想來,她們定沒有想到溫文爾雅的秦公子,竟也會發怒,竟也會霸道!
王錫蘭調笑的興致全無,肅著臉往船板最前頭走去,靠著船沿,枕臂仰面,朝天躺倒。
至晚間,王錫蘭臨時決定靠岸,靠岸所在是一處縣郡,人市並不繁榮,但他還是將三艘船上的歌妓打發,又花了三兩日的時間從幾家青樓搜刮十多個年輕貌美的歌妓,裝上船,再又順道買了許多貨物入艙。
滿滿登登的三艘船第四天一大早重新上路,這一回,疏影沒有跟王錫蘭鬧,事實上,這幾日,她就沒同王錫蘭說一句話,也沒有正眼看他一眼。
兩個人各做各的,各吃各的。
王錫蘭依舊故我地每到一處繁華渡口就會買上一艘兩艘畫舫,同時不斷更換船上的歌妓,走一路玩一路,秦度香的名字在御河沿道上撒了一路。
五月十五這一日,已經擴充至七艘的船隊正式抵達揚州邗溝,過了端午,天氣就慢慢變得熱,到了江南一帶更是如此。
在揚州,王錫蘭又購了三艘舫,換了一批歌舞妓,其中不乏揚州名妓,從揚州浩浩蕩蕩出發前,王錫蘭給周昱昭捎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