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搖搖頭,忍不住笑了笑。男人,他們的脾氣太容易預料了。你剛露出一點女權主義的影子,他們立刻對你敬而遠之了。

法夫園的屋子裡,基吉正檢查著歪呆。“我告訴過你,這事情不會有好結果。”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地摸著歪呆肋骨和腹部腫起的部位。“你出去宣傳基督教義,回來時就像《哦!多可愛的戰爭呀》裡的情景。奮勇向前吧,基督教戰士。”

“這和我宣揚教義無關。”歪呆一邊說,一邊痛得皺眉蹙眼,“是羅茜的那兩個哥哥。”

基吉停住了。“羅茜的哥哥把你打成這樣的?”他焦慮地皺了皺眉頭。

“我在拉瑪斯酒吧外面,一定是有人告訴了他倆,他們就出來打我了。”

“見鬼。”他走到門口朝樓上喊,“吉利。”蒙德出去了,他回到法夫園後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有時候他會回來吃早飯,但大部分時間都不在。

亞歷克斯風風火火地走了下來,看到一臉慘狀的歪呆後猛然收住了腳步。“你他媽怎麼了?”

“羅茜的兩個哥哥。”基吉簡潔地說。他裝了一碗熱水,用棉花球蘸著開始清理歪呆的臉。

“他們打你了?”亞歷克斯真是不敢相信。

“他們認為是我們乾的。”歪呆說,“哇!你能不能輕點!”

“你的鼻子被打壞了,該去醫院。”基吉說。

“我討厭醫院,你來處理吧。”

基吉一揚眉毛:“我可不知道我會弄出個啥樣子。興許你看起來會像個被打趴下的拳擊手。”

“我願意試一試。”

“至少你的下巴沒壞。”基吉一邊說一邊彎腰檢查他的臉。他用兩隻手夾住歪呆的鼻樑骨一扭,聽到軟骨發出的咿呀聲時,努力壓制內心的噁心感。歪呆尖叫了一聲,但基吉沒有停手。他的嘴唇上都是汗。“好了。我只能弄到這程度了。”

“今天是羅茜的葬禮。”亞歷克斯說。

“沒人通知我們。”基吉抱怨說,“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脾氣那麼大。”

“那麼你不覺得他們會針對我們幾個嗎?”亞歷克斯問。

“警察警告過他們了。”歪呆說,他的下巴越來越僵硬,都快說不出話了。

基吉仔細地看了看他的病人:“呃,歪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我希望上帝他能看得見。”

14

四個人希望謀殺案只是他們在九天裡的一次奇遇,但是這美好的願望被報紙上有關葬禮的報道給打得粉碎。各大媒體的頭條接二連三地報道了葬禮的情況。鎮上的人如果沒有讀到謀殺案的報道的話,這一次的報道他們是定然不可能錯過的。

這一次,又是亞歷克斯第一個遭了殃。幾天後,在離開超市回家的路上,他從植物園的盡頭抄近路,剛巧遇上亨利?卡文迪什和他的一幫朋友跑了過來。他們身穿橄欖球運動服去參加訓練,一看見亞歷克斯就發出一片噓聲,上前圍住他,推推搡搡。他們把他困在中間,逼到草地邊緣,摔到泥濘的地上。亞歷克斯在地上打滾,想要避開這幫人的亂打亂踢。看上去他不會有歪呆那樣的遭遇,此刻他更多的是感到氣憤而非害怕。突然,橫空飛來的一腳落在他的鼻子上,他隨即感到一股鮮血湧出。

“滾開。”他邊喊邊擦去臉上的汙泥和血漬,“你們給我滾開!”

“該滾的人是你,你這個殺人犯。”卡文迪什喊道,“這裡不歡迎你。”

就在這時,傳來一個從容的聲音:“難道你就受歡迎嗎?”

亞歷克斯揉了揉眼睛,看到吉米?勞森站在人群外。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透過警服認出了勞森,那一刻他心裡不由地感到高興。

“走開。”愛德華?格林哈爾希說,“這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