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城門之前,江正召帶著周止回了府。二人忙了一晚,第二天,江正召又進了王其繒的家門。

書房裡,周止把手上的賬冊放到書桌上。王其繒詫異的看著江正召。

江正召喝了口茶,微笑道:“在蘇州,我有很多地方都需要王兄援手。所以……”看了眼那些賬冊,“這是我那艘船全部貨品的賬冊,裡頭還有份契書,王兄仔細看看。這些,王兄佔一成的股。”

王其繒一愣,有些沒明白,“一成的股?”

江正召點頭,“只能一成,我還欠著債。”

王其繒吸了口氣,突然靈光一閃,問:“要付多少錢?”

“不用。一直以來受王兄照顧,這一成就當是謝禮。”江正召誠懇的說。

王其繒不太信。船的事,之前漢王來要,他一點不給;那些貨商想用債折空艙,他也不肯。這回,怎麼這麼大方?

“是不是你欠的債,也算到一成的股裡,大家共同承擔?”王其繒小心的問。

“債是我欠的,與王兄無關。”江正召難得大方。

沒坑?王其繒看著桌上的賬冊,就是不動手。怕自己一心動,結果上了他的當。

“噢,還有,這些都要等二年後,鄭大人回航才能兌現。”江正召繼續道。

“二年……”等二、三年算什麼?海商本就是穩賺不賠的。不過,王其繒還是沒動。

“也不是沒風險。鄭大人說過,海上風浪、他國的情況都不可預測。所以,海商要麼全賺、要麼全賠。王兄應該知道。”江正召提醒道。

對王其繒來說,沒出一文錢,最差就是當沒這回事。

見王其繒半晌不動,江正召說了句,“那,這些東西先留下。王兄看完了,再來找我。”說完,端起茶喝了口,走了。

江府。

“爺。”

江正召剛進門,離塵就表情古怪的迎上來,手中還拿著封信。江正召接過,心中一驚。信封上沒寫一個字,寥寥數筆畫了一支並蒂蓮,這幅畫只出現過一次——張輔的壽宴上,是自己畫的。

身後,沈維漢也認出此畫,上前一步,攔住,“公子,別動。”順勢拿過他手上的信。沈維漢檢查了一番,拿出信,不見異常,又交還給江正召。

這封信沒抬頭也沒落款,只寫了一件事。張斕在十天前逃婚離京,途中被匪人劫持至昱嶺關。

江正召臉色一白,猛的轉身向門外衝去,“備馬!”

“公子!”沈維漢錯開幾步,伸手擋住他,“去哪?”

“昱嶺關!”

“公子。”一旁,周止也見到信封上的畫,問道:“可是因為張大小姐?”

離塵擔心的問:“爺,張大小姐不是在京城宮中嗎?”

沈維漢看著江正召,解說道:“公子,昱嶺關處在千山之中,曲折盤旋、地勢險要,關隘內有官兵駐守。公子,確定是昱嶺關?”

江正召低頭看看手上的信,心中大亂,喃喃說:“小斕被劫持至昱嶺關?”

周止趁機看了眼,勸道:“公子,此信沒頭沒腦,不可信。”

“可是、這支並蒂蓮?”江正召看著信封上的畫,雖然細看筆法與自己完全不同,但樣式基本一樣。

“那日見到這幅畫的,並非只有張小姐。”沈維漢道。

“是啊,爺。”離塵也插嘴道:“宴會上這麼多人,噢,那個鐵匠鋪,我們還去了書畫鋪,見過的人太多了。”

“有幾個人能將這幅畫與我聯絡起來?除了小斕,還有呢?”江正召看著眾人問。

沈維漢一時語塞,看了看周止。

“備馬!”江正召再次吩咐,語氣更急了。

“公子,不如先讓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