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興看到,一個臉上長著幾顆雀斑的年輕女子,滿臉通紅的正在對他怒目相視。

“實在對不起,”穆國興一邊道歉一邊蹲下收拾起地上的檔案。這個女子非但沒有幫著撿,反而又叫了起來:“我說你別把這些檔案給搞亂了好不好,馬上就要開會了急等著用哪。”

穆國興一邊撿一邊看,只見這些檔案無非是一些校領導在即將要舉行的在職研究生班開學典禮上的講話稿,只不過每一份的講話稿都被影印了幾十份。穆國興明白了,這些講話稿是要到每一個學員手裡的。

那個女子看到穆國興沒有講話,只是在低頭撿地上的檔案,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蹲下來也一起撿了起來。

最後一份檔案收拾好了,穆國興看了看錶離典禮的時間只有不到三分鐘了,他可不想在典禮的當天就遲到了。雖然這只是一個在職學習班,但是遲到也是對校領導及老師的一種不尊重。

急急忙忙對那個女子又說了一聲對不起,穆國興剛轉回身就聽身後又是一聲哎吆,回過頭來一看,見那個女子滿臉的痛苦狀,腳下還散落著一個細細長長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女子高跟鞋的鞋跟掉了下來。

那個女子臉色漲的通紅,神色有些扭捏的對穆國興說:“這位老師,你也是咱們學校的吧?我看你正好要上樓,你能幫我把這些檔案順便帶到三樓會議室研究生班開學典禮會場,交給一個叫小靜的女孩嗎?”

穆國興笑了笑,伸手接過了那個女子的檔案,大步向樓上走去。

走進了會場裡,臺下的學員已經坐的滿滿的了,只有最前一排的位置坐著三個人。每一個座位上還貼著一張紅紙,上面寫著個人的名字。瞅了瞅整個會場並沒有一個年輕的女孩,穆國興只好拿著這些檔案走向了主席臺,按照順序一份一份的了起來。

鈴聲響了,學校領導從主席臺的側門走了上來,全場學員起立,爆出一陣掌聲。

穆國興也沒有理會,繼續做著沒有做完的事情。完了臺上的,穆國興又走到了臺下,按照每一排的人數把檔案交給了靠近過道的人,示意讓他傳下去。

這些來學習的學員都是正廳級的幹部,素質自然不低,沒有一個拒絕的,檔案一份一份的被傳了下去。

當穆國興走到最後一排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酒糟鼻的中年人只拿走了自己的一份,卻把其餘的又退還給了穆國興。

穆國興笑了笑也沒有吭氣,又把那份檔案遞給了第二個人,卻沒想到第二個人如法炮製也拿走了自己的一份,又把剩下的檔案還給了穆國興。

第三個人見狀站了起來,從穆國興手裡接過了檔案,取走了自己的一分之後,又挨個的傳了下去。

坐在主席臺的上的吳老也看到了穆國興在分檔案,心裡感到很奇怪,檔案一般都是有學校的工作人員來放的,即便是讓學員代勞的話,也斷然不能讓他這個副部級的市委書記幹這種事啊!

完了檔案,穆國興向前排走去,找到了貼著自己名字的位子坐了下來。剛才看到這一幕的校領導和學員們開始竊竊私語了,互相詢問著剛才檔案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他怎麼坐到學員最前排的位置上了,那可是留給副部級學員坐的地方啊。

趁主持開學典禮的副校長在講話的時候,坐在吳老旁邊的張校長悄悄的問吳老:“吳老,這個年輕人是誰啊!你認識不認識他?”

吳老沒有講話,在他的本子上寫下了穆國興三個字。

“他就是穆國興,從我們燕京大學出去的?”張校長有些吃驚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副部級的學員怎麼今天在學校裡幹起文員的工作了。

張校長也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為按照程式,應該是他講話了。接下來自然就是幾個副校長的講話,然後是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