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我知道,有‘天下第一聰明人’做東,蘇公子是一定會到的。跟著,我便讓人假扮成君如玉出現在梅園雅集上,蘇公子果然不待竟席,便敗興而去。”

韋長歌說道:“那日參加梅園雅集的都是天下名士,公子令人假扮,就不怕日後天下人嘲笑如玉公子名不副實麼?”

君如玉滿不在乎地一笑:“不過是時間利祿,身後浮名,他自笑他的,我自過我的,有什麼相干?”

蘇妄言冷冷哼了一聲。

“我算著時間派人毀去了木橋,蘇大公子因為繞路,必然錯過宿頭,而那方圓數里,就只有那一間草舍。我本想著,蘇大公子那是一定會去凌霄那裡借宿的了。沒想到,蘇大公子率性至此,竟隨便找了棵樹靠著就睡下了。”

君如玉頓了頓,笑道:“蘇大公子,只為這一件,君如玉就不得不佩服你。”

蘇妄言微微露出點笑意。

“也因為這樣,倉促之間,只好用些裝神弄鬼的手段,引蘇公子跟我去那草舍——”

蘇妄言順著他視線回頭,忘世姑娘坐在君如玉身旁,對他一笑。

“她是我的侍女,蘇公子那夜看到的石兄,則是我煙雨樓的侍衛,自幼習縮骨之功,是故身材矮小。他們兩人都是輕功好手,因此行動之間十分迅捷。這卻是一步險棋,錯漏甚多,更何況,洛陽蘇大公子是何等人物?我怕瞞不過,便順手借了朱三孃的名字來一用。這朱三孃的事情,倒是真的,只不過,我卻是先前已在梅園雅集上聽那位老先生說過一遍了——只求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能騙過蘇大公子。

“我既已經裝了神弄了鬼,索性做戲做全套,因此大公子你一離開,我立時就叫人拆了那草舍。如此一來,你若是起了疑,回頭檢視,一來找不到線索,二來也可以更加深你心頭疑惑。我砍去閻王坡那三株柳樹,也是這原因。”

蘇妄言神情懊喪,嘆道:“你知道我好管閒事,若是發現草舍不見了,又找不到任何線索,更會迫不及待去找三叔為我解開心頭疑惑……”

君如玉笑了笑,道:“大公子高義,天下人都是知道的。”

蘇妄言苦笑道:“那間草舍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出現,又突然不見了的?”

君如玉聞言笑了笑,道:“不知蘇公子和韋堡主有沒有留意,那塊草坡的地勢,是兩頭凸出,中間凹下?”

韋長歌和蘇妄言二人同時點了點頭。

“其實說來再簡單不過,每隔三丈打下尖頭木樁,高度與草坡最高處平齊,然後用船板平鋪在木樁上,覆上土層,草舍便建在這些木板上。昏暗中,看起來不容易發現有異。人走上去,落腳處的聲音縱然會有些空洞,但蘇大公子見故人,心情動盪之下,想來是不會留意到這些的。等蘇大公子走後,我立刻叫人拆了草舍和那些木樁。二位一個月後再到那地方的時候,打過木樁的地方早被亂草遮住了,而草叢縱然當時曾有些許壓折,也早已經看不出來了。”

韋、蘇二人對視一眼,不由得都笑起來。

蘇妄言笑道:“原來如此,倒叫我苦想了多少個晚上!”

君如玉輕笑道:“後來大公子果然起疑,雖然沒有轉回那草舍,卻回了錦城。朱三娘之事千真萬確,我本來也不怕你去查。不料,剛好你又遇上那名士,撞上了正主兒,可省了我不少功夫!

“事情到這裡,出乎意料地順利。我知道月相思對蘇三公子有情,蘇三公子又對你這個侄兒愛逾性命,以大公子的表現看來,只要蘇三公子還在世,你一定會出面請他幫助凌霄。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最好是你能請出蘇三公子,若是如此,我就會安排凌霄在中途迎上你們,直接去一幻境。可就從這裡開始,事情有了變化——大公子一到洛陽,我安排的眼梢就盯上了你。他們雖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