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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九月,楊廣從駕東巡於路又兩次修書存問“道體康悆”。開皇十五年(595年)正月,楊廣隨楊堅祠泰山後還鎮,即於二十日遣使奉書往迎智覬,稱“餘春未盡,必希拜覲”。楊廣的恩惠和“致書累請”使智覬再也不好推辭,隨即順流東下,“重履江淮”。
第二十五章 佛教大師(二)
智覬先到金陵棲霞寺,後又來到江都城外禪眾寺。其後的行蹤文獻記載不詳,但可以確知,他仍不肯住進慧日道場。對於智覬的固執楊廣似乎無可奈何,於是轉而希望大師傳授佛法。六月二十一日和六月二十五日,楊廣兩次修書向智覬問禪法,楊廣自稱“仰逮還旨,猶乘謙尊,循復久之,恍如自失,切以學貴承師,事推物論,歷求法緣,厝心有在”。又說:“況居俗而俗兼善,當今數論法師無過此地,但恨不因禪發”。楊廣執弟子禮甚恭虛心求教看來目的是想成為天台智覬傳燈的上首弟子,為此他又“復使柳顧言稽首虔拜”。“智覬頻辭不免,乃著淨名經疏”。七月,智覬以所著《淨名義疏?初卷》奉送楊廣,楊廣“跪承法寶,粗覽綱宗”,但他進一步要智覬授禪傳燈卻遭到了斷然拒絕。
開皇十六年(596年)三月二十日,智覬再次請求離開江都,他修書楊廣曰:“天台既是寄終之地,所以恆思果遂,每囑弟子,恐命不待期,一旦常身充禽鳥,焚燒餘骨送往天台,願得次生還棲山谷,修業成辦乃可利人。”不日,智覬與楊廣見面,當面告辭,“麾蓋入謁,復許東歸”。楊廣企圖利用智覬的政治圖謀再一次落空了。
開皇十七年(597年)十月楊廣又一次朝見父母后歸藩,也許是楊堅問及智覬的動向並有所指示,楊廣又“遣行參高孝信入山奉迎”,且似乎有不得違旨之命。智覬見楊廣仍不放過自己,乃“散什物用施貧”,“又畫作寺圖以為樣式,誡囑僧眾”。在預示了自己必死之後,大師啟程。行至石門,乃雲有疾,謂弟子智越等曰:“大王欲使吾來,吾不負言而來也,吾知命在此,故不須進前也,石城是天台西門,天佛是當來靈象處所,既好宜最後用心”。即口授遺書並親寫四十六字給晉王,其書略雲:“蓮花香爐、犀角如意,是王所施,今以仰別,願德香遠聞,長保如意”。封竟,索三衣缽,命淨掃灑,以十二月二十四日未時安祥入滅,春秋六十,僧夏四十。
關於智覬的死,中外不少學者提出質疑,認為智覬不是正常病故,而是遭“**”而亡,因為楊廣的歷史臭名,迫害智覬的禍首自然算到了他頭上,遂成為一樁千古疑案。楊廣與智覬交往前後六年,二者的關係因種種因素的攙雜而顯得十分複雜,我們有必要撥開迷霧指出二人交往的實質,並作出客觀公正的評價。
智覬臨死時給楊廣長長的遺書,對自己一生弘法作了總結,其中提到的“六恨”被認為是他遭到**的主要證據。遺書開頭即雲:
貧道初遇勝緣,發心之始,上期無生法忍,下求六根清淨,三業殷勤,一生望獲。不謂宿罪殃深,致諸留難,內無實德,外招虛譽。學徒強集,檀越自來,既不能絕域遠避,而復依違順彼,自招惱亂,道德為虧,應得不得,憂悔何補。
智覬以沉痛的語氣述說自己出家弘法只求六根清淨,想不到無法切斷塵世的煩惱,他想遠避絕域遠離政治而不可得,而不得不“依違順彼”,他認為這是“上負三寶,下愧本心,此一恨也”。其第二恨為“再負先師百金之寄”。此外,他提到荊州法集被官司解散之事(五恨),和在江都被監視而無法傳教之狀(三恨),言辭暗含憂怨。大師又嘆曰:“又作懸念,此處無緣,餘方或有,先因荊潭之願,願報地恩,大王弘慈,霈然垂許。於湘潭功德,粗展微心,雖法緣者眾,孰堪委業?初謂緣者不來,今則往求不得,推想既謬,此四恨也”。在智覬看來,大隋一統天下似乎沒有他自由傳教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