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過我為何認罪?”範若興臉色有些不自然,更多的是惱羞成怒,大聲道:“姜元可,你倒是會推託責任,失職之罪便推託在我的身上,原來你以往便是這樣辦案的,我一定稟明上面,摘去你的烏紗帽。”

“咳咳”這哪裡是審案啊,一個知縣,一個知府,鬥雞眼似的看著對方,看姜元可這怒氣衝衝的樣子,想來定是對這範若興怨念很大呀,這都爆發出來了,微微咳嗽了一聲,蕭文凌輕聲道:“知府大人,在沒有證據面前,誹謗你的主審官,這可是很不好的行為呢,你到現在還洗清你的罪名,別拿官威嚇人,以免擾亂正常判案秩序。”

“你究竟想怎樣?”範若興臉色難看的看了蕭文凌一眼,現在這麼狼狽,還不是因為此人一手挑起的,他現在不出聲則已,一出聲便是挑自己的刺,總覺得有些怪異,既然此人拿到了那封密函,為何不直接呈上去,反而倒像是來跟自己玩遊戲一般耍弄自己,孤身涉險,竟是尋一個知縣來審自己,這也太過滑稽可笑了。

“不想怎樣啊。”蕭文凌一臉無辜的攤開了手道:“我不過是說句公道話罷了,你認為我的話語中可有什麼不妥?”

他笑眯眯的說著話,倒讓範若興有些不敢輕舉妄動起來,雖然裡面處處透露著古怪,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輕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你說我沒證據指責他,那我倒要問問他,我唆使他手下公差做這種事情的證據又在哪?”

見到蕭文凌似想說話,範若興又看了蕭文凌一眼道:“你才剛來禾城,我不信你這便有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證據,更何況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你是站在姜元可這邊的,如若是你作人證的話,我第一個不服。”

“那你的意思呢?”蕭文凌笑笑,倒有些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彷彿早便知道他有此一說。

“自然是問那些公差了。”範若興理所當然的道:“這群官差目無王法,應當捉拿訊問才是,將他們捉來一對質,誰是誰非不就一目瞭然,不知知縣大人你可敢?”

姜元可臉色頓時一變,冷笑道:“那些官差都是你唆使的,自然以你馬首是瞻,你派人尋他們來的話,定會串通一氣,你這樣是不是太無恥了一些?”

“我不明白你話裡的意思。”範若興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之笑,緩緩的道:“那些是你手下的官差,又不是我手下的官差,連他們都不幫你的話,那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姜元可臉上抽搐了一下,一直以來,自己的權利都被這個知府架空,他這一句話正好說到了他的痛處,想要反駁都不知道怎麼說,只得怒視著他。

“如果沒有意見的話,就讓官差將他們尋來如何?”範若興滿是譏諷的笑著。

“如果是那群官差的話,我看就不必了。”蕭文凌接上了一句,“我手上就有一個,我讓人帶進來便是,省得大家麻煩。”

範若興那譏諷的小臉頓時就僵在了臉上,指著蕭文凌斥道:“你敢挾持辦公人員?”他此刻心裡倒有些怕了,若是尋人將官差請了過來,威逼利誘之下應當會幫自己,可是若這群勢利小人先是落在別人手裡的話,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在威脅面前,說不得立馬就將自己出賣。

“不不不,我只是抓了一隻會叫的狗而已。”蕭文凌打了個哈哈,看著範若興道:“知府大人,你是怕被狗咬了嗎?”

範若興剛想說話,啪的一聲,一個重物從門外丟了進來,下意識的卻見是一個五花大綁的身著官差服的人,全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臉上更是滑稽可笑的被髒兮兮的抹布覆蓋住。

緊跟著而來的是,一個雪白衣服,仿若仙子一般的女子,沒有理睬眾人痴呆一般的眼神,輕輕的朝蕭文凌點了點頭,自行向柳秀蓉那邊行去,不聲不響的坐在她的旁邊,臉色依舊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