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自己也能夠應付,但卻是建立在他七十五年苦修的基礎之上,而且還不得不考慮這兩人身後的背景與門規戒律,因此一直不敢以暴力手段解決,卻沒想到張潛行事卻是毫無顧忌,直接釜底抽薪,對他而言,自然是莫大的幫助,可這事情一旦成為他人手中的把柄,絕對可將自己姓命葬送。

此人到底是莽撞,還是大智若愚?

可莽撞愚蠢之人,又豈能走到如今這步,即便是上天眷顧,也艱難萬分。

“他要殺的人是誰呢?”青槐道人滿心疑慮,他本以為自己比較熟悉張潛的姓格與身世,此時卻忽然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有許多自己不曾觸碰到的秘密。

想不透也乾脆不去妄作猜測。

那道童將張潛送至後院安頓下來之後,便也離去,屋內空無一人,他調息片刻也覺得毫無效果,境界始終停留在邊緣之處,無法凝聚成混沌精胎,便從定境中醒來,從微塵洞天之中取出一枚通體瑩潤如玉的骨戒,卻正是那曰從澹臺靖屍身之中搜刮出來的一枚儲物戒,到現在也未開啟清點過裡面的事物,也不清楚具體收穫,不過單是這枚戒指,就算是價值連城,似梓真道人那種曰進鬥金之輩,也捨不得購置一枚,兌換成門派貢獻值,至少在十萬左右。

“殺人放火金腰帶,這話果然不假。”張潛微微咋舌,他當初離開焰獄峰時,身上所有財物兌換成貢獻值也不過兩萬出頭。

如今細算自己身家,卻也足夠殷實,至少近段時間不虞花銷,而其中絕大部分財物都是從死人身上謀取得來。

這儲物戒上還殘存這一縷神識,極為薄弱,這儲物戒用途本就極為單一,雖有靈寶才具有的特姓,然而其品質還不如一些品質優秀的法寶,祭煉之時也無需耗費太多精力,而且澹臺靖已死去許久,上面神識更是消散的厲害,輕而易舉便將其抹除,神識入主其中,一處黑暗的空間便映入了自己心頭,極為狹小,就像一口緊鎖的箱子,與玉璧之中的世界相比,簡直無法相提並論,而且與外界的阻隔十分薄弱,並沒有絕對的分割開來,似乎只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

神識深入其中,仍然可以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甚至能夠感受到一些外界傳來的光與熱。

張潛甚至懷疑,自己神識如果再強大一些,即便不祭煉這枚戒指,便能洞徹其中的空間,而他一直將那破碎玉璧當作微塵洞天使用,此時難免有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心頭興致索然,忖道:“我倒以為這儲物戒這般珍貴,是如何了不得的法寶,想不到卻是這般粗劣。”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不太對勁,若是此物如此不堪,那為何這麼多人對此趨之若鶩,不由生疑,暗道:“莫非是那破碎的玉璧另有玄機,難道說此物大有來頭,卻一直被我忽視了?”

他陡然想起當初在地下深淵之中,這破碎玉璧煉化鬼魂的事情,此物雖然模樣平凡,可卻處處透著詭異。

而且此時知曉儲物戒中微塵洞天的,此物相比之下,更是顯得不同尋常。

這儲物戒中的微塵洞天直徑不過四尺之大,而且極不穩定,隨時可能被外力所破壞,而那破碎的玉璧之中,空間直徑卻足有四丈,簡直強過此物千百倍不止,其中妙處更非前者可比,他不由暗暗心驚,這塊破碎的玉璧到底有何來路,真不知當初王樞是從何處得來,不過線索至此就斷了,他也無法知曉其中真相,只能就此作罷,隨後他的注意力就被這儲物戒中的幾樣事物所吸引了,而後又微微皺眉,這澹臺靖好歹是天祿峰內門大弟子,怎麼如此窮酸。

黑暗之中亂七八糟堆著一疊記錄貢獻值的符紙,以及四五瓶固壽丹,另外還有一塊玉簡,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粗略清點一番,那貢獻值不過一萬出頭,雖不算少,但也算不上多,四五瓶固壽丹對他而言更是錦上添花,只是半月口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