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雖在虛空之中與王永誠交戰,然而神識覆蓋籠罩,一直注意這山中的兩尊小神,自然也知曉兩人一舉一動。

鯉魚小妖曾有心幫他,雖被阻止,但畢竟有這番心意。

張潛是恩怨分明之人,承了這情義,自然不會淡忘,輕輕一笑,問道:“兩位如何稱呼?”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上道人

猥瑣老漢極善於察言觀色,聽他這話,便知曉這事有戲,對方不是心高氣傲之輩,肯與自己結交。臉上喜意浮現,將身軀挺直了一些,想彰顯出幾分山神的威嚴與氣度來,至少不那麼掉價,當然變化也不是那麼明顯,頂多就從一賣油翁變成了一教書先生,倒是那鯉魚小妖彬彬知禮,細緻介紹起來:“他叫甲山,原本是黃石嶺中的一隻穿山甲,後來救了一個入山採藥的郎中,受了些香火,便封了山神,我叫李漁,原本是岷江裡的一尾鯉魚,如今是清水河的水神。”

張潛自然沒打算去知曉這些瑣碎小事,卻沒想到這鯉魚小妖說的倒挺細緻,也不好以冷漠示人。

腦海裡思緒一轉,便捏造了一個身份:“貧道太上道人,乃是荊州昭陽城散修。”

“太上”二字是至高無上之義,亦包含其鼎立世間之心意,唯有至高無上之境,方可執掌自身之命,當然這只是其一。最為主要是,“太上”二字太過爛俗,似“純陽”“玄玄”之流,世間以此為道號者,數以千計,而且大多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規矩的散修,這樣一來,這道號便帶著一種與生俱來混淆視聽的作用,即便有人懷疑他的身份,憑此道號,也無從查起,他如今行走人間之地,而且欲察當年之事,魔門身份絕不可暴露,否則必會引來大禍。

他可清晰的記得,當年渡苦海心魔之時,在幻境之中所見的那個女子,乃是光明正大居於長安城中,必然是正道中人。

長安城為皇城**,人道根基所在,正一道壇便設立於其中。

正一道門雖非世外宗派,但攀附皇權,而且傳的是羅浮大洞天三清宮的道統,實力之強絲毫不遜色於任何小洞天,甚至猶有過之。

來路不正的修士根本不敢涉足,更別提居於皇城之中。

當年之事,隨著張潛對世間修行勢力的瞭解,也逐漸摸清一絲輪廓,應該與正道勢力有關。

他欲查清真想,肯定免不了與正道勢力暗中交鋒,說不定便會觸及什麼正道勢力中的龐然大物,魔門身份必然要小心隱藏,否則寸步難行。

尋常弟子出山做宗門任務,只要低調收斂便可,只要不做過分之舉,亦或是運氣不佳,與正道修士正面遭遇,也不會遭正道勢力追剿,而他如今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意義完全不同,因此之前才忌諱與王永誠動手,幸虧一番苦心沒有白費,終於還是將身份隱藏住了,甲山與李漁未曾看出絲毫破綻。

一切都按照自己事先既定的方向發展著。

雖然之前廝殺看起來激烈至極,充斥著各種不可定的因素。

實際每一個舉動都充滿了深意。

從之前刻意釋放出氣息,讓兩人感知,到後來交手,一味以身體硬扛,不使用魔宗真氣,雖然談不上精心策劃,但每一步都考慮的十分周到,滴水不漏。

若不是有些手段施展不得,那王永誠最後一招山河破碎哪會將鷹神道衣毀去,還順帶將他也傷了。

兩尊山神眼界有限,不曾看清當時大戰之中的一些細節,自然也不會起疑,將他當作正道中人。

甲山聽他自報了家門,正與自己之前猜測吻合,更不會有絲毫懷疑,張潛從巫山東面而來,也正是荊州地域,只是聽到“太上”這個道號時,嘴角抽搐浮起怪笑,總覺得這兩個字有一種莫名的喜感,好像搶了李漁那小子岷江封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