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霞仙子的言外之意便是,如今道門勢力對她咄咄相逼,而她絕不甘心受人欺辱,希望他能夠與自己站在同一立場之上,共同進退,此言有祈求、也有試探之意。

不過如此態度可謂正合張潛心意。

他不希望是站在正道同盟的立場上與望霞仙子合作,因為他的身份為正道所不容,以此為立場,不可能長遠,將來甚至反目成仇,朋友之間難以相見。

這種建立在共贏基礎上的私交,更加的穩固,不會因為身份、局勢的變化而傾覆,正是張潛樂意見得的。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張潛點了點頭,也未說破彼此之間存在的心機,有些事情明白則已,不需要說的條理清晰,不過答應的沒有一絲遲疑,也足已表明自己的態度與立場,全然不將陽山小洞天這層身份放在心上,隨口問道:“不知冒犯仙子之人具體是何身份?點清一二,也好讓在下便於著手。”

“陽山小洞天近十年來風頭最勁的一位天才,道號青玄,七歲入門修道,十五歲便煉出純陽真氣,如今才二十二歲,已是打通體內十一條經脈,只差半步便可進入氣行周天之境,在蜀州修真界中,也算是極富盛名之輩,因此行事肆無忌憚,說話口無遮攔,不過這人也有些真才實學,一手《雲龍化形術》使的爐火純青,尤其是得陽山小洞天紫陽道主賜下一件高階靈寶‘水墨江山扇’,實力不可小覷,許多氣行周天之境的老輩高手都在他手下受過羞辱。”望霞仙子說道。

眼眸之中暗含笑意,實際她也無強求之意,也不指望張潛真能替她出這口惡氣,這青玄道人不僅自身實力不俗,背景更是深厚。

望霞仙子雖然相信張潛能夠應付此人,但僅為出氣便得罪陽山小洞天中一尊道主,明顯有些得不償失。

也沒必要將人情耗費在這無關緊要的小事之上。

因此這番話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不過張潛顯然是認真再聽,他欠望霞仙子天大一份人情,正愁無處回報,對她所說每一句話都極為上心,雖然這青玄道人聽著不是那麼好教訓,不過能夠償還這份人情,付出任何代價也是值得,便將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在了心間,也沒做出任何承諾,只是不經意的點了點頭,望霞仙子自然也是猜不透的她的心思,否則定會打消他這種危險的想法,而後似又想起什麼,與他說道:“還有一事我須提醒你一番,前幾正道同盟之中傳來訊息,說是小溈山魔宗之人正在蜀州流竄逃亡,實力極為不俗,領頭之人甚至有金丹境界的修為,你務必小心一些,畢竟你手上可沾著小溈山弟子的鮮血,與他們也算勢不兩立了。”

“小溈山魔宗之人?金丹境界?”張潛微微皺眉,腦海裡自然而然想到了海蟾子。

當初離開小溈山洞天,可是從青槐道人之處得到了準確的訊息,此人正在蜀州境內追剿一尊侵犯過小溈山洞天結界的鬼物,莫非便是望霞仙子提到之人?

“若真是如此,倒可趁此機會將他剷除,斷了後顧之憂。”張潛心中暗忖,如今他雖然實力大進,但想要對付一個金丹境界的地仙,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眼下趁火打劫卻是天賜良機,勝算大增,若等他回到小溈山洞天之中,自己處境便危險了,即便自己有能力與他抗衡,也難以光明正大的行事,處處掣肘,對自己而言極為不利,不過這般心思卻未說破,旁敲側擊的同望霞仙子問道:“仙子可詳細告知細節麼,小溈山魔宗之人如今具體在蜀州什麼地界,我也好避開。”

“據傳聞是逃向了南蠻方向。”望霞仙子說道。

“南蠻?”張潛不由皺了皺眉。

望霞仙子誤以為他心生不安,展顏一笑,說道:“不過如今已被陽山小洞天幾大府君追攆的猶如喪家之犬一般,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