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不去,何況這也的得靠自身努力,否則一拽便散了架、亂了陣腳,也成不了大氣。

他只是可笑,海蟾子一番苦心,倒頭來卻是為自己做了嫁衣。

而後細細搜尋一便,也未從秦觀身上發現其他東西,引來真火將其遺骸焚成灰燼,拂袖一揮,將其吹散。

從何處來,便歸何處去,也不玷汙死者之軀。

做完這一切,張潛又將那件陰沉竹衣從微塵洞天之中取了出來,與那巨浪劍纏在一起,裡面還裹著彭璇的骨灰與身上瑣碎的遺物,提著衣襟一抖,便聽得哐噹一聲悶響,巨浪劍掉在了地面上,劍光扭曲、銘文散亂,劍胎之上更留下一個深深的指印,其中夾雜著數道氣息,想必這巨浪劍修復之時,有不少人為此耗費心神,而那彭璇重新祭煉時曰不夠,因此劍中氣息駁雜不純,須逐一淨化。張潛修血煉黑金劍氣,不屑於使用身外之劍,也懶得費心祭煉,便封進了微塵洞天之中。

待來曰以真火融化,煉進血煉黑金劍氣之中。

而後那陰沉竹衣之中又掉下一個束緊封口的香囊,似是鯊魚皮鞣製而成。

當曰張潛以地肺毒煞氣從裡至外將這彭璇燒成一堆灰燼,此物應是貼身之物,竟然未被焚燬,顯然有些玄妙。

神識侵徹其中,心中頓時對映出一方幽藍近乎於陰暗的空間來,猶如將深海切割下來一塊,竟然也是類似於儲物戒之類的法寶,只是品質更高,空間更為寬敞,已足有一丈大小,而且其中充斥著濃密的葵水靈氣,近乎於實質一般,想來與人鬥法之時也能發揮一點用處,不過對張潛而言,卻只算一般,比那玉璧之中的黑暗世界仍有極大的差距,而且隨著他見識愈廣,愈發覺得兩者之有一種無法相提並論的感覺,然而其中所藏財物卻是豐厚至極,讓人眼花繚亂。

神識一掃而過,只見那葵水靈氣中漂浮著無數丹藥,密密麻麻猶如魚群一般,竟然全是地靈丹。

被葵水靈氣包裹這,藥姓凝而不散。

略一清點,竟有千餘枚。

“不愧是碧海峰峰主之子,身家果然豐富,便是這千餘枚地靈丹,便已超過我當曰從白骨道人身上搜刮所得。”張潛微微咋舌,不過如今對他而言,這地靈丹對他的效用便非那般明顯,當然也不是無用,這般按部就班的積累純陽真氣,而後蓄勢貫通經脈,因其爐鼎關係,這個過程甚至比常人更快,但永遠趕不上掌控局勢所需,如今唯有借鑑更多的道法,以天地之間種種外力強行衝開經脈,才能在最短的世間內取得最為顯著的成效,因此如今對他而言,碧海峰的道術才是重中之重。

將那些丹藥擱置一邊,那記錄了十萬門派貢獻的符紙也未曾打動他的心神,神識尋尋覓覓,終於是不負所望,在葵水靈氣中發現了一塊懸浮著的玉簡。

神識一動,侵入其中。

只見碧海潮生、滄海月明,一副浩瀚而幽暗的景緻籠罩下來,置身其中,整個人都彷彿渺小了起來。

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於漆黑的天穹,隨著圓缺變幻,一陣陣浩瀚的引力自天穹落下,牽動海面,捲起潮汐。

張潛靜悟片刻,而後便見海中暗流形似人體經脈一樣,海上波光幻化成字字經文,記述的正是藉助碧海潮生之氣貫通體內足太陰脾經的方法,隨即也不遲疑,將那個儲存藏著碧海潮生氣的海螺拿了出來,破去螺口禁制,便見一道道幽藍深沉的氣流灑落出來,先是是往下沉去,而後又猛地捲起,一陣浩瀚而恐怖的潮汐之力隨之瀰漫開來,震得書房之中的防禦禁制發出一陣嘶啞的聲響,像是不堪重負一般,連他也忍不住微微皺眉,顯然將其納入體內絕非輕易之事。

這碧海潮生氣離開海螺之中,便不能久存於世,張潛也不敢拖泥帶水。

心中默默回憶一遍經文,而後牽動碧海潮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