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而後猛然壓下,使用了潮汐劍訣中的招式,那執拗猶如牛角一般的九宮金塔頓受重創,猛然墜落,基座砸在靜室地面之上,發出一陣洪鐘大呂的巨響,木屑橫飛,猶如金石開裂,整座樓船都微微晃動了一下,猶如遭遇了海中的風浪。隔壁靜室之中,望霞仙子臉色微變,從定境之中脫離出來,側目看去,受禁止阻隔,卻也看不見什麼,但是他心神與樓船一息想通,又如何感覺不到樓船受了外力侵損,卻也未放心上,抬手斥退了那略顯驚慌的宮裝婢女,“不必理會,不過是道長修煉道術時發出的動靜,他未撤去禁制,你們便不要去打擾。”

而後攝心絕想,繼續對著身前桌案上那段紫金色的樹枝吞吐,便見乙木靈氣源源不斷被他吸取出來,匯聚於頭頂之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九宮金塔被張潛一掌拍落地面,撞的樓船搖晃,張潛心中警覺,稍稍收斂,等上片刻,見望霞仙子並無反映,這才繼續施展手段。

神識強行侵入,猶如水銀一般,無孔不入,逐步壓制著靈寶自身的意識。

同時天一神水化作作浪潮,不停的衝擊著金塔的門戶。

足足耗費兩刻鐘,那扇厚重的金門才被衝開。

其中頓時散發出無窮金光,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從門戶中傳來,使得四周空間都隱隱發生了變化,張潛只覺得那個門戶中似有一股強大的意念似乎想將自己拉扯進去,而後鎮壓封印起來,當然這力量並不足以撼動他的身形,他身兼數種絕頂真氣,肉身之力更是堪比太古兇獸,這九宮金塔便是發揮出所有的潛能,也未必能夠與他抗衡,如今光祿道人都讓他千刀萬剮了,更非對手,然而他卻沒有一絲抵抗之意,任由那股力量將自己捲了進去,在空中不斷縮小,變得猶如侏儒一般。

一入門戶之中,便見四周金光瀰漫,根本看不清遠處之景,甚至連神識都受其干擾,心中所見只有無窮光芒。

深陷靈寶腹中,感官又受阻礙,可謂兇險萬分。

然而張潛面不改色,輕輕一掙,便脫開了束縛,目光如炬,根本不為金光迷惑,洞穿一切。

只見自己置身之處是一個巨大的殿堂,殿中無任何陳設,四面高牆之上繪著無數金甲神靈,栩栩如生,或持劍、或執戟,形態各不相似,但臉上神情卻是不出其二,威嚴、兇猛、不近人情,千篇一律都是這般,因此顯得有些呆板,隨著張潛一腳踩在大殿的金色地面上,空蕩蕩的腳步聲隨之迴盪開來,四面高牆之上的數千尊神靈陡然睜開雙眼,飛撲下來,虛影重重,轉瞬之間便瀰漫了這一處虛空,兇威如浪潮一般,瘋狂宣洩,彷彿一道金色的洪流,能將人絞成齏粉。

這高牆之上數千尊神靈都是九宮金塔自身孕育出來的!

每一尊都有著不遜色元精雲布之境的實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光祿道人不過打通七條經脈的實力,也可以在蒼木生靈氣下堅持許久,這便是天祿峰道術的玄妙之處。

若是當初光祿道人有足夠的純陽真氣以供獻祭,請動這四面高牆之上所有神靈,張潛當時未必可敵。

數以千計的神靈,都可媲美元精雲布之境,匯聚一起,這是多麼恐怖的戰力!

而今他隻身闖入九宮金塔之中,似捅了馬蜂窩,所有神靈都被激怒了,似狂潮一般湧來。

張潛面色不變,揚手一揮,一道銀色的光華似舞動的水袖,又似旋轉的銀河,陡然間揮灑開來,一股陰冷肅殺之意隨之瀰漫,銀輝所致之處,如千萬弓弦齊鳴,又似萬劍齊顫,那些金甲神靈猶如土雞瓦狗一般,被碎成了無數微塵,化作一道道狂熱的信仰之力迴盪於虛空之中,張潛毫不遲疑,張口一吸,那些信仰之力猶如金湯被他吞進腹中,頓時一陣混亂的意念衝入腦海,各種慾望、奢求、貪婪如同毒水,腐蝕著他的神魂,動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