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奇的事情成了,我讓他想想辦法,和馬大爺說說,給你弄一個輕鬆的活,碼頭不是也有監工的嘛。我看那個就挺好,掙得多,又輕鬆。”

許父聽著楊氏的鬼話,敲了敲木板床面:“我明兒去碼頭。木具就不能賣了,十二文,這麼多口人,也養活不過來,老婆子,你想想,能出去乾點啥,還有臘梅,喜丫,你一會去劉家看看。臘梅咋樣了。”

“嗨,能有什麼事情,劉嬸沒過來,肯定就沒事………那行,公爹。我現在就去。”小楊氏眉頭顰蹙,與楊氏說:“娘,你猜我到鎮上的時候碰見誰了。”

“有話就說,磨磨唧唧的。”楊氏眼似刀鋒,剜了小楊氏一眼,坐在椅子上,納鞋底。

小楊氏臉上一道紅一道白。訕笑一聲:“就是三娘。”

“好端端的提那個賤人做甚!”楊氏將手中的鞋底甩在小楊氏的身上,言辭厲聲:“你腦子是咋了?!碰見她咋了,她是給了吃的,還是給了你喝的!”

小楊氏穩穩的將鞋底遞了過去,搖頭:“就是覺得生氣,娘。霖子也走了,若是他……我說如果,他回不來了,那木廠還不是便宜了她一個外人,我今兒去木廠了。那木廠弄得還挺正規的。”她抬眼瞄著楊氏,見楊氏還聽著,就繼續說著。

“霖子就是淨身出戶,那到底身上還留著許家的血,以前好端端的,可聽娘話了,我看就是被三娘迷昏了頭,木廠給她,我怎麼想,都覺得不是這個事。”

楊氏將手中的活放到一邊,明顯是聽進了小楊氏的話:“你今兒看木廠了?生意如何?”

“生意自然是好的,反正在鎮上,那就算是最大的木廠了,生意鐵定是差不了。”小楊氏立馬添油加醋:“娘,你想想,現在霖子走了,三娘她會也不會木活,怎麼管木廠,公爹卻是實打實的木匠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說的對,她一個女人憑什麼管木廠的事,我是霖子的親孃,沒我,能生出他那個崽子!這樣,這幾天你打聽著,看看生意到底行不行。主要是他們淨身出戶了,要想拿回木廠,還得仔細的辦。事情鬧大了,村長肯定偏她,畢竟那木廠是歸他們所有。除非……除非是她親自同意。” 楊氏自己說著也覺得不可能。

“娘,她咋會同意呢,我看還得將他們認回來才行。”小楊氏壓低了聲音。

“……行了行了,你先去劉家,這事不急,最好是霖子死在外面,她一個女人,能做出什麼來。”楊氏擺擺手,心裡想著木廠的事情,一心二用的納起了鞋底。

小楊氏點點頭,話已經說了,便沒她什麼事情了,她加快腳步,到了劉家。

劉家大門緊閉,她納悶的敲了敲門。

敲了好一會,才有人出來,是劉鐵力,身後是劉嬸子,兩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推推攘攘的,最後還是劉鐵力出來了。

他將門開啟:“大姐來了。”聲音乾啞,眼睛通紅。

劉嬸子沒辦法,手在後頭使勁擰了把劉鐵力,虛笑一聲:“喜丫來了啊,幹嘛呢,走走,正好我要去找你娘,和我一塊走。”說著就拉著小楊氏往外走。

“嬸,我是來看臘梅,我看一眼就走。”小楊氏掙開了劉嬸子的手,“嬸要不在這等等我?我看一眼就出來了。”

劉嬸子一把拽住了小楊氏:“她正睡覺呢。甭管她了,好著呢。”

“這孩子,什麼時辰了,在別人家睡這麼長時間,不像話!我去叫她起來。”小楊氏擼起袖子,硬是將劉嬸子推到了一邊。

“喜丫!”劉嬸子急得發尖。

“娘!你夠了沒!紙包不住火!”劉鐵力充了血的眼睛直瞪著劉嬸子,“大姐,我這就回去和你娘請罪,是我沒照顧好她……”

說著他低下了臉。

小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