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較多。

僅就洪濤接觸過的田義和陳矩來說,他們倆雖然大權在握卻沒有為了私慾大肆斂財,也沒為了巴結皇帝曲意逢迎。該規勸規勸,對內閣也是該合作合作。目的只有一個,儘量維持朝廷的正常運轉。

在反對礦稅的問題上,窮苦人出身的田義甚至比某些朝臣還積極,曾當面埋怨內閣首輔沈一貫為什麼不堅持把聖旨發下去,直接斷了皇帝收回成命的念想。

在國本之爭的問題上,他們兩位雖然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卻沒一味的給皇帝和鄭貴妃當狗,不光沒加害王恭妃和皇長子朱常洛,從某種意義上應該算是間接保護了。換成別人坐在他們的位置上,洪濤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活過三歲。

但光知道誰不適合進入內閣遠遠不夠,這麼大國家不管誰當皇帝也得依仗文武百官管理。而他們又是個龐大的系統,有些事只能慢慢改,至少在初期還得依仗系統內部的官員。

“……朝中黨派林立,誰入閣也是枉然。”別看李贄評價別人挺痛快,拿起嘴就噴,可讓他選幾個有資格入閣的官員卻犯了難。想來想去還是搖頭,認為就算把現在的內閣大學士全換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若是朝廷削藩,老先生覺得該從何處下手?”為什麼如此悲觀,洪濤心裡明白,也部分認同。

朝中大部分官員都已經分屬浙黨、東林黨、楚黨、齊黨、宣黨、昆黨等等大大小小的派系,即便是剛剛考取的進士往往也早就傾向某一派別,不管讓誰上來,無非就是在各黨派之間調整,換湯不換藥。

具體怎麼打破愈演愈烈的黨派之爭洪濤還沒想好,在找到具體辦法之前還是少聊這個話題為好。李贄這類民間學著其實也是間接有派別的,傳出去很不好。

“削藩……何出此言!”聽到這個話題李贄突然緊張了起來,比剛剛聽聞皇帝要掛還嚴重,手按在棋盤上已經有了微微的顫抖。

“宗室數量過多,朝廷財政已處於崩潰邊緣。至去年止,玉碟屬籍者超十三萬眾。而嘉靖四十二年不過三萬人。短短三十年間數量翻了兩番,幾乎吃光了朝廷。若是再過三十年,豈不是要連本宮一起吃掉了!”

在如何改變明朝走向的問題上洪濤琢磨了二十年,經過無數次計算衡量和推演,先後推翻了從官制、兵權、土地、稅收等方面下手的計劃,最終只剩下削藩算是勉強可行。

首先,如何處置宗室算皇帝的家事,又不太關係到國本,朝臣的反對聲音肯定有卻不會太激烈,只要處理得當還是有機會達成共識的。

其次,宗族所佔據的利益實在太多了,不光有每年固定的俸祿還有田畝和房產,甚至王府裡配備的官員也是朝廷開工資。

耗費這麼多錢糧就為了哄著一群親戚別造反,成本有點過於高了。洪濤肚子裡有一大堆辦法可以降低幾倍的成本,達到同樣的效果。

能從宗室手裡省下大量俸祿、收回大量田畝府邸,就是可以重新分配的利益。用它們去和朝臣做交易,顯然取得共識的可能性會更大。

最後,取消了各級藩王之後,還可以拿出一部分利益分配給軍方勳貴,讓他們也成為利益共同體。由皇帝一意孤行變成皇帝帶頭憂國憂民、文臣武將忠心輔佐,別說藩王們沒兵,就算個個都是朱棣照樣也得玩完。

“當年成祖皇帝……”聽了削藩的理由李贄稍稍平靜了些,但依舊想說說害處,希望提醒年輕的太子不要太心急氣盛。

“此一時彼一時也,本宮倒是希望諸王們拿起武器反抗,那樣一來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誅殺乾淨,一兩銀子的俸祿都不用出了。

只可惜我那些叔叔大爺堂哥堂弟們怕是沒有成祖的能力和膽量了,到時候還得讓朝廷養著,時時刻刻成為一些圖謀不軌者手中的棋子。”

李贄想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