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它斜上升高,那種吃力,當然不言可知,足足費了一個時辰,作、輟了好幾次,方才安置妥帖。眾人看了,無不歡呼喜躍,這一件大事業,總算告成功。

後來文命就給這座柯山,改名叫作笮咢山,兩座牽挽的小山至今還在,上面有石如卷笮,大家都記得它是禹所用的牽山。

又太湖中間有一塊淺地,就是柯山留下的山腳,從此東去,水底較深,據說就是牽過的溝。這種神話,看去似乎萬無此理,然而古書上說得確確鑿鑿,真是奇談了,閒話不提。

且說文命自從牽過了笮咢山之後,因為這些兵士非常辛苦,重加賞賜,叫他們休息幾日。皋陶等亦都為文命酌酒慶功。

自此之後,果然海潮海風都有一個遮攔。澤中之水漸漸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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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八回 鈸耳貫胸獻珠鱉 大禹過門不入家

第一百〇九回 水平王震澤為神 繇餘黃魔使三苗

且說水平帶了工人在震澤內工作,辛苦異常。一個月後,水土雖平,但患病的人卻不少。水平自己亦病了,那病勢初起先發冷,雖在炎夏之時,重棉不溫,渾身寒顫。過了一會,又驟熱轉來,渾身如炙,口渴煩躁,神昏譫語,難過異常。而且每日有一定的時間,何時則寒,何時則熱,非常之準。醫生看了,都莫能措手,文命不免心焦。

皋陶道:“某雖不習醫,但為有啞病的原故,所以對於各種方書亦常常瀏覽,大約這種病就是瘧病呢。”眾人問他何以知之,皋掏道:“從前顓頊氏有三個兒子,都感疫病而死,怨氣不散,都變作疫鬼。一個年紀最小,所以他常住人家宮室裡,喜驚嚇小兒,叫作小鬼。一個因為住在若水旁邊,奔走山林,感受山嵐癘氣而死,所以仍住在若水,為罔兩鬼。一個跑到江南,感受這種瘧病而死,所以住在江水,為瘧鬼,這瘧病的情形,我雖不得而知,但是既稱為瘧,一定是兇險的。現在我看水平連日情形,寒時極寒,熱時又極熱,一日兩次,彷彿如受重刑,困苦之極,豈不是虐嗎?”

文命道:“瘧之病必有來源,必有治法,書上有得載著嗎?

”皋陶道:“據書所說,瘧病之來,必由於鬼,一寒一熱,就是鬼在那裡作弄人。但是別的鬼作弄人,都在暗裡。瘧鬼則暗中有,明中亦有。”眾人聽了,益發詫異,忙問道:“青天白日之下,瘧鬼敢出現嗎?”皋陶道:“不是。我看見一部書上說,瘧鬼死的時候,它的屍體沉於江中鱉不食,屍體漸漸點點屑屑化為一種蟲類。它的形狀很像個蚊。所以大家叫它瘧蚊,它的觸角粗短,翅有褐色斑紋,頭及胸部淡灰色,腹部淡綠。

棲息的時候必斜置其體而舉後腳,這就是瘧蚊了。但是又有人說,瘧蚊並非就是能夠生瘧之蚊。另有一種極小之小寄生蟲在這瘧蚊如針之嘴中,瘧蚊齧起人來,這小寄生蟲,乘勢鑽入人的血液中,就使人生瘧病了。這種小寄生蟲,大家都說它是瘧鬼所化,豈不是明中亦有嗎?大約水平這次,在炎夏之時,奔走勤勞,為瘧蚊所齧或是有的。至於治法,因為北方從來沒有這個病,所以古人尚沒有發明。但是江南的人不知如何?何妨去尋幾個土人問問呢!”

文命聽了,極以為然,就叫了土人來問。土人果然說:“這是瘧疾。”問他怎樣治呢,土人道:“我們亦沒有治法,大約總是鬼尋著吧,只要能夠將鬼趕走就好了。”文命問:“你們怎樣趕呢?”土人道:“我們有好幾種趕法。一種是用豬油貼在病人兩太陽上,因為瘧鬼喜居於人之頭部,豬油可以驅除它。一種是用女人的褲子倒蓋在病人身上,褲襠向著臉,穢氣一衝,瘧鬼亦可以趕走。又有一種是用一柄鎖開著,放在病人枕旁,五更黎明時,不要給別人知道,自己將鎖輕輕的鎖上,那瘧鬼就此鎖住,亦可以不為患了。還有一種嚇鬼之法,從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