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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原因,小民性喜研究各種典籍,若為人治病之時多,雖則也可以多得些經驗,但是自己研究之功,不免荒疏,因此反而無進步。第三個原因,小民生性憨直,不能阿附病家,以至不為病家所歡迎,求治者遂少。第四個原因,同道之人易生嫉妬,我不如人,自問應該退讓;人不如我,相形尤恐招忌,輕則讒謗相加,重則可以性命相搏。從前有一個良醫,極其高明,可是他太喜歡出鋒頭了,聽見哪一處貴重婦人,他就為帶下醫;聽見哪一處愛重老人,他就為耳目癉痺醫;聽見哪一處喜歡小兒,他就為小兒醫。雖則名聞天下,但是到後來終究為人刺死。可見盛名之下,是不容易居的。小民兢兢以此為鑑,所以不敢多為人治玻第五個原因,醫生的職務本為救人,並非藉此牟利。但現在的醫生牟利的心多,救人的心少。
小民倘使和他們一樣高抬身價,非多少謝禮不治,那麼對不起自己的本心,就是對不起這個職業,更對不起從前盡心傳授我的幾位老師。假使不索厚謝,來者不拒,那麼不但奪盡別個醫生的衣食飯碗,招怨愈深,並且可以從早到晚,刻無暇晷,小民自己的精力如何支得住呢?雖說醫家有割股之心,應該為人犧牲的,但是精力有限,則疏忽難免,因此而反致誤人,那麼何苦呢!所以小民定一個例,每過幾年,必定遷移一個地方,更換一個姓名,不使人知道的多,那麼求治的自少了。這次搬到亳都,尚屬不久,因此大家不甚知道小民。”
帝嚳道:“原來如此。那麼汝之人品心術更可敬了!但是朕有大疑之處要請教汝。古今婦人生產之理,總是一定的,現在次妃的生產,汝知道她不循常理,而從胸口,這是什麼原故?
還是古來就有這種產法的呢?還是汝自己研究出來的呢?”
醫生道:“古來是有的,不過不必一定從胸口生產,或從背上生,或從肋生,或從兩腋生,都是有的。最奇怪的有四個婦人:一個是有孕之後,過了十個月,還不生產,而她的額角上生了一個瘡,漸生漸大,後來那個嬰兒競從額瘡上鑽出。還有個是從股中生出的。還有一個,有孕之後,她的髀上癢不可當,搔之成瘡,兒即從瘡中生出。還有一個,尤其奇怪,她有孕之後,覺得那胎兒漸漸墜下至股中,又漸漸墜下至足中,又漸漸至足拇指中。其大如杯,其痛欲折,後來竟從足拇指上生出,豈不是奇怪嗎?大概這種生產法,古人叫作‘坼疈’,歷史上間或有之,不過不多罷了。”帝嚳道:“這種生產的小兒,能養得大嗎?”醫生道:“養得大呀。依小民的觀察,從肋生,從腋生,從胸生,從背生的這種小兒,不但養得大,而且一定是個非常之人;從額生,從股生,從髀生,從足拇指生,那種小兒就不足為道了。比較起來,從額生的稍稍好一點。至於撫養,亦沒有不容易撫養的。”帝嚳道:“汝怎樣知道這種小兒是非常人與尋常人呢?”醫生道:“人之生產,本有常軌。他不循常軌,而別出一途,足見他出生之初,已與眾人不同,豈不是個非常之人嗎?但是婦人受孕總是在腹中的,從胸、從背、從肋、從腋仍在腹之四周,所謂奇而不失於正,所以不失為非常之人。至於額上、股上、髀上、足指上離腹已遠,而且都是骨肉團結之處,絕無空隙可以容受胎兒,他們一定要從此處生出,太覺好奇,當然不能成為大器的。但是從額生的,尚有向上之心,還可以做個統兵之將;至於從足拇指而生,可謂下流之至,一定毫無出息了。”
帝嚳道:“據汝看起來,朕這個剖胸而生之子將來能有出息嗎?”醫生道:“從肋、從腋、從胸、從背四種生產法,都是奇的。細細分別起來,又有不同。從肋、從腋生的,奇而偏,將來或人於神仙之途,與國家不見得有什麼利益;從背而生的,奇中之奇,將來建奇功,立奇業,大有利益於國家,但是他自己本身不免受盡艱苦。至於從胸生的,奇而正,將來能建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