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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然：“小薇，回來再跟你細說啊。”

她匆匆出門，還能聽到邱亦心大呼小叫的聲音：“小薇，好漂亮呀，像個洋娃娃，我也要去燙個鬈髮來……”

她搖頭，亦心那丫頭，永遠都活得沒有心事沒有壓力。腦海裡忽然閃過邱昱辰幽深的眸子，那雙眼睛永遠能銳利地看清別人卻也能成功地阻絕別人的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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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爭執（2）

下了樓，看見季斯磊偏頭無奈地盯著她的神情，有些心虛地上前：“現在難得看到小薇，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話。”她撓了撓頭，又問道，“小薇在你那還適應嗎？”

季斯磊笑了笑，回答：“很好，她很勤奮、很好學，箇中的訣竅掌握得很快，所裡的人大多也很照顧她。”

“大多？”蘇默涵玩味著這個詞。

季斯磊攬過她的肩：“有女孩子的地方免不了一些事端，她沒有告訴你們，代表她能夠應付。”

“小薇性子那麼溫柔，又不是科班出身，難保你們那的人不欺負她。”她嘟著嘴，還想再補充些什麼，卻被季斯磊看似溫和地打斷。

“默默，你不覺得你滲透她們的生活太多嗎？也許你覺得是關心，但在她們眼裡或許是另外一種滋味。不要總是代替她們去思考、代替她們作決定好嗎？”

蘇默涵一下沉默。那天在水房，他們似乎爭執過同樣的事情，她已記不得是誰先妥協，沒料到事情轉了一圈，他們仍然沒有解決遺留的問題。

“你擔心她因為太依賴徐越而讓我幫她找這份工作，現在難道又要因為擔心她被人排擠而讓她再回到她的象牙塔嗎？默默，你的邏輯有問題。”他一貫溫和的臉上寫滿了他的反對。

“我並沒有要她放棄啊，我說這話，就單純只是一種本能，本能的關心。”她覺得特別冤枉，“難道關心也是一種錯誤？”

“關心本身並沒有錯，但關心的方式發生偏差就不得不去改變。”季斯磊放柔語氣，“默默，你這樣會給別人帶來壓力。雖然你認為自己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但是事實上沒有。”

他字字句句都說中了她的弱點，她知道的弱點。但是偏偏這些她知道的事情從他口中說出來如同冰刀在她心上鑿出了冰冷的窟窿。

忽然間，她沒有了辯駁的力氣，等他說完話以後，才長嘆了口氣：“我承認你的話是對的，但如果你是我，也許你也做不到太過超然。”

他不曾看到她所看到的一切，不曾經歷過她所經歷的失去，他無法體會這於她而言不是干涉過度的關心，只是不由自主地在乎。如果她無動於衷她就不是蘇默涵，如果她能把握兩者間的分寸，她也早已超脫。

“說到底，你總是認為自己是對的，總要給自己尋找辯解的藉口。”季斯磊微微搖頭，“默默，我總覺得，你對你的朋友比對我更好，似乎做你的朋友更幸福些。至少，你沒有讓小薇來擔待過我。”看她眼底迅速聚攏的疼痛和內疚，季斯磊有些心軟，口氣也不由換上輕快的方式。

蘇默涵輕捶他的肩膀：“害不害臊啊，堂堂的男子漢，還讓小薇來擔待你，也不怕你的同事笑話你。”

季斯磊淡笑著揉她的發：“小薇很聰明，她或許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但是她能確保那些刀光劍影傷害不了她。”

她默默點頭：“不生氣了？”

他牽過她的手：“不會認真生你的氣，只是怕你這個性子將來終究會吃虧。小薇她們瞭解你也習慣了你，但是別人卻不一定能夠領會你的好意。”

想起他適才的嚴厲，她不禁滿心委屈：“難道你也是別人嗎？”

季斯磊不由語塞。他不是別人，可他或許比別人更可能苛責她。如果說他認為她干涉她的朋友太多，那他是不是對她的要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