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會再來尋你,會光明正大的帶你走。” 轉瞬之間,男子的話音還未消,人卻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發生什麼事了?!” 少女轉到花架後面,看見呆愣著的沈碧染頭髮散開衣服還微沾著血,嚇了一跳。

“沒事,”沈碧染轉過頭,“只是,現在和你一樣狼狽了……”

兩人相視一笑,少女道:“今個兒我第一天來東祈,剛剛偷跑出來玩就碰上了你,也算是緣分,本小姐就不計較你驚了我的馬把我弄成這幅鬼樣子了,你帶我去個地兒就好了。”

沈碧染將染了血的外套脫了拿手裡,隨手撕了塊布條把頭髮一系,“什麼地兒?”

“蔚河。” 少女忽然兩眼放光,“聽說東祈的蔚河好漂亮的,那河水清的像明鏡一樣,正好還能理理亂掉的頭髮。”

沈碧染恰巧去過蔚河,還是和熹瀚吃飯那次去的,“好呀。”

傍晚的蔚河在淡淡夕陽的下格外的美,波光粼粼,讓人心醉。

少女整理好了儀容,還沒把風景欣賞夠,便有幾個保鏢模樣的人一臉緊張的找了來。她表情無奈的向沈碧染扮了個鬼臉,來不及告別就匆忙的走了。

沈碧染這邊一個沒留神,手裡拿著的外衣被大風吹入了河裡。今天真的就不該出門呀,就沒有一件好事。少年搖著腦袋,轉身欲走。

‘撲通’一聲,遠處有什麼落了水。

少年回頭,一個墨色人影正在水中起起浮浮,向方才落入水中的衣服的方向游去。呆立片刻後,少年睜大了眼,熹瀚!那個人是熹瀚!又一陣水波打來,那件本就依稀看不清的碧色外衣徹底沉入水底,而那個墨色人影也消失不見了。

司馬熹瀚是在宮門口遇上的熹逸,他一臉滿滿的焦急,第一句話便問,“七哥,你有沒有看見小染?”

少年不知道,當得知他不見了的訊息後,熹瀚是怎樣的擔憂不已;他不知道,從中午一直到傍晚,熹瀚一刻也不敢停的找他;他不知道,連熹瀚自己也不知道,當鬼使神差的找到蔚河,看到河中心依稀浮動的碧色身影時,那一刻,大腦竟是一片空白,無法做任何思考,隨即便縱身跳入河中。

秋天的河水冰涼寒冷,漫過他的全身,刺骨的寒氣讓人禁不住打顫,可是熹瀚的心裡更冷,慌亂與害怕在心底形成了一個無底洞,當那抹碧色徹底沉沒不見時,他整個人彷彿墜入了地獄。墜入地獄的那一刻,依稀聽到少年的喊聲。

“熹瀚!”少年不會游泳,拼命的沿著河岸奔跑,一聲聲疾呼。“……誰來幫幫我,求求你們,救救他……”望著水面上的消失了的身影,少年無力的跪坐在地上,“誰來救救他……求求你,不要死……”

岸邊的行人急忙駐足,準備救人。可他們望向河面,又猶疑了,“那人已經看不見了,蔚河那麼深,他又在河中央,怎麼也救不下來了……”

少年不聽不顧,竟自顧自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河水裡跑。

好冷的水!沈碧染的腿剛沒入一半,就冷的全身打顫。一個漢子奔過來用力把他拉回來,“小兄弟,你不能去呀……” 漢子忽然驚訝的道,“快看,那個人竟正向這邊游來!”

沈碧染的視線早已模糊不清,這才發現自己竟是淚流滿面。他呆呆的站著,看著熹瀚一點一點游過來,慢慢來到自己面前。

男子終於從水中上了岸,溼透的頭髮和衣服反而更加襯托他冷麵如玉俊美,身軀矯健修長。他來到少年面前,一把緊緊抱住他。

橙紅色的太陽漸漸西下,噴薄生命終結的壯麗。焰光終究融融於黑暗,欲留光輝幾許,又留眷戀幾許。

落日抖落的最後一絲光,折射在擁抱著的兩人的身上,為他們灑下一身金輝。少年烏黑的髮絲與男子玄墨色的長袍糾